1991年一次我逛书店,有幸购得《上海中醫学院出版社》出版的国医大师朱良春编著的《朱良春用药经验》一书,顿被朱师的知药、达药、用药之境界,因证立方、选药之思路,以及“不胶于古方,而所疗中,然诸家方论,则靡所不通,”“操纵取舍而卒与古合。”及辨证论治的学术思想所折服。我对该书是爱不釋手,但始终没有机会结识朱师。我曾多次向同仁推荐该书,但遗憾的是该书很快脱销了。1998年朱师对该书重新全面修订,新增用药经验26则,共计102则,名曰:《朱良春用药经验集》(增订本)由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我去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找到责任编辑张碧金老师,张老师为我提供了朱老的联系地址,我很冒昧给朱老写信,没有料到朱老很快给我回信,国医大师中能礼待民间中醫的恐怕是唯一人。2000年我写信给朱老表示想去他那里学习诊脉,朱老当即回信同意。2000年6月我参加在温州举行的《第九届全国中西医结合疡科学术交流会议》后,去拜访朱老,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民间中醫,八十多岁的朱老的热情接待了我这个后生,使我受宠若惊,朱老让我跟他伺诊,朱老诊脉后,再让我诊脉,并告诉我是何脉象,有何特点。朱老与婉华院长设宴款待我,又要门生马旋卿陪同我游南通的名山琅山,朱老在他的寓所谆谆教诲我如何诊脉,如何辨证,谈至深夜。朱老还赠送他编著的《虫类药的应用》一书,并在书的霏页题词勉励我:“陈勇同志,继承祖业,立志弘扬中醫药学,刻苦钻研,勤奋学习,对其祖父所传之疮疡膏,加以整理提高,在烧伤、脱疽等方面,有独特疗效,为继承发扬中醫药学作出卓越贡献,令人钦佩!”朱老的题词,将永远激励我为弘扬中醫药学而奋斗不息。朱老的热情接待使我坐立不安,我在南通待了五天告别了朱老。大家都知道朱老培养南通“三枝花”的故事,即季德胜和他的蛇药、陈照和他的瘰疠拔核药、成云龙和他的金荞麦。他们当中有两人被中国医学科学院聘为特约研究员,一人获国家科技成果二等奖,在国内外都享有盛誉。季德胜是一个叫化子,陈照、成云龙都是民间的土医生,朱老已是南通中醫院院长,朱老爱才好士,待之以礼,处之以礼,他们三人都是朱从民间发掘,并将上述三人聘请为中醫院的医生,终于使他们三人获得国家的承认。这次拜访使我亲身感受到朱老对民间中醫的礼贤下士之风。国醫大师中有象朱老这样的胸怀宽阔,礼贤下士的人吗?十多年来我只要有疑难问题均向朱老请教,朱老每信必复,朱老的教诲我终身难忘!
2003年的非典广东省中醫院为什么没有死一个人?
现在不管是网上还是报纸杂志,谈到中醫药治疗非典的成绩时,都说广东省中醫院治疗非典没有死一个人,零死亡率,了不起!广东省中醫院为什么没有死人?是得功何人的指点?广东省中醫院自己的总结也没有说。大家都很记得2003年非典时,卫生部制定了一个防治方案,将SARS定名为“温病”范畴,是个实证,立法:清热解毒,用药一派寒凉。对高热、神昏、肢厥病危患者的抢救,方案要求使用“安宫牛黄丸”、“紫雪丹”凉开。临床应用疗效不但不好,而且会加重病情。中醫的治则不仅仅只有热则寒之,还真寒假热证,至虚有盛候,在临床中不得不认真辨证,特别象非典这样的重大疾病。据《中国中醫药报》2003年5月9日第五版报道:广东省中醫院一位77岁老人在大手术后感染上重症非典,患者高烧、神昏、手撒口开、四肢冰冷的阴厥之症状,患者被紧急送入ICU病房进行抢救,病势危笃,主管医师用安宫牛黄丸不效,打电话向朱老求救,朱老听了临床症状报告后,立即回答,此是阴厥,要用温开的苏合香丸,用后果然立竿见影。3月20日这位老人康复出院。安宫牛黄丸与苏合香丸均属于芳香开窍之剂,安宫牛黄丸用于热闭,苏合香丸用于寒闭,都是用于抢救危急重症,用对了可立竿见影,用错了祸不旋踵。中药就是这么神奇!朱老用苏合香丸温开已被临床证明有特效的临床经验,广东省中醫院是否在临床中继续使用,不得而知。至少这位77岁的患者是应用朱老的温开的方法抢救过来的。不然的话零死亡率就不存在了。但广东省中醫院的零死亡率的成果一直再宣传,中国有一个特点,当某人、某单位取得成绩时一定要说是在上级正确领导下取得的,如果你说是按你们自己的方法取得的,你们的成绩不但不会被领导承认,一定会批评是搞独立王国,目无领导,无组织、无纪律。人们不仅要问既然中醫药治疗非典那么好,为什么只有广东省中醫院不用激素而做到零死亡率,而北京、天津、山西等地的中醫院同样使用中醫药治疗都死了人?卫生部为什么不及时推广广东省中醫院的经验?令人回味的是,2003年11月18、19日召开香山科学会议,这次会议可以说是对中醫药治疗非典经验总结,国医大师邓铁涛作中心发言,不可理解的是邓老大谈李东垣的脾胃学说,说:“甘温除大,用补药退了39-40度的烧,我个人就实践了不少这样的病例。现代西医对此又怎样解释?这种甘温除大热的成果,到现在还是超过世界水平的。”早在700多年前在金朝首都大粱发生了一埸瘟疫,五六十日内造成百万人死亡的惨剧。李东垣发明“甘温除大热”之法,创制补中益气汤,三剂而愈。李东垣将该病称为“内伤病”,但临床症状与2003年的非典患者的临床症状极其相似,详见我的博文《对2003年SARS中醫药诊治的反思》。大家也许没有忘记,非典刚发生时卫生部说是“衣原体感染”,广州的钟南山院士发表了不同意见,但卫生部及某院士公开在中央电视台发表讲话说他检验了是:“衣原体感染”,后来国外都证明不是“衣原体感染”而是“冠状病毒”,卫生部部长为此而丢掉乌纱帽,如果广东省中醫院站出说卫生部的中醫药非典防治方案错了,那又有多少人为此下台?况且你广东省中醫院讲了并不能算数,外国人又不懂中醫,谁又能证明你广东省中醫院是正确的呢?你不说,反而领导会利用你取得的成绩,宣传是由于他们正确领导,取得的成果,而表彰你!嘉奖你!如果你坚持说卫生部制定的方案错了,那你吃不了兜着走!
三个月未治愈的经漏朱老四剂见效七剂而愈
2011年4月清明节,我回江苏老家扫墓,我南京的姪女也回家扫墓,我看见她带来药罐熬药喝,我顺便问了一句:“你得了什么病?”她告诉我:“南京西医诊断是内分泌失调,建议我服中药调理,我已吃了三个月的中药,病不但未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给我看病的中医专家说,调理需要一个过程。”我看见她面色萎黄,精神萎靡不振,气色很不好,我要她拿病历给我看,到底那位中医专家给她开了什么药?她自述症状为:怯冷神疲、腰痛酸楚、腹痛便溏、经事淋漓不尽,一派脾肾阳虚之征。而南京那位中醫专家诊断为:湿热、阴虚之证,治法:养血调经、清利,处方为:苍术10g,黄柏10g,川连10g,牛膝10g,鸡血藤10g,车前子10g,萆薢15g,栀子10g,女贞子10g,旱莲草10g,白茅根10g,生白芍10g,红花10g,太子参10g,白术10g,川芎5g。
我看完这位中医专家的诊断处方后说:“这个处方的药不能再服了。”我姪女问我:“剩下的药怎么办?”我说:“统统丢入垃圾桶,这样服下去,你的命都会不保。”她说:“这位中医专家的药我越服病情越重,我对他说了,这个中医专家对我说治疗要有一个过程。”她听说我要去南通看望国医大师朱良春,提出要随同前往,请朱老给她诊病。
四月七日我带她到朱老寓所,请朱老为她诊病,朱老诊断为:脾肾阳虚,冲任失调,带脉不固,治则为:补脾肾、调冲任、束带脉。
处方为:潞党参20g,炒白术20g,仙灵脾20g,淮山药30g,全当归10g,乌贼骨20g,茜草炭15g,川续断15g,鹿角霜10g,补骨脂20g,甘草6g,乂14副。另配乌鸡白凤丸20粒,每日二次,每次一丸。
她回南京后首先抓药7副,吃完4副,经漏已止,人一身感到舒服,打电话问我,药已见效,是否要继续服用?我告诉她坚持服完7副后,用乌鸡白凤丸与归脾丸善后。现已一年了未见复发。也许有网友问,你已经诊断为脾肾阳虚证,为什么不亲自开方为自己姪女治病?我是搞中醫外科的,没有治疗妇科疾病的临床经验,人贵有自知明!
拜访朱老当然首先是探讨中醫当前的热门议题,如扶阳派、李果的学术思想等,姪女看完病后朱老要他儿子带我们到楼上的荣誉室参观,墙的四壁掛滿了朱老与领导、朋友的合影,一个玻璃柜中放滿了各种奖状、奖杯与荣誉证书,估计有百余本。书架上摆满了朱老的著作。参观荣誉室后,我们悄悄下楼,准备离开,不想再打扰朱老,因为朱老处有客人找他看病,我们刚走到门口,朱老叫住我们,要与我们合影留念,并且还送给我一本《朱良春精方治验实录》。朱老还吩咐他女儿送给我一副国画大师范曾的《李时珍釆药图》制作的金箔画,这幅画还有一个故事,范曾的夫人生病,看遍北京、上海各大医院,寻求数个名医,都未治好,朱老治愈了他夫人的病,范曾为感谢朱老,赠送了《李时珍釆药图》国画给朱老,在《南通市良春中醫药临床研究所》成立十周年时《1992、11、29-2002、11、29》,朱老将其制作成金箔画送贵宾。她女儿告诉我是绝版画。意思要我好好珍藏。的确很珍贵!朱老对我恩重如山!下面将这次南通之行与朱老的合影发上博客,与广大网友共享朱老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