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市委书记上任的荒唐闹剧
10年前,一场自导自演的送别原市委书记上任的荒唐闹剧(点击原文)
清晨未至,天还蒙蒙亮时,便有上千百姓闻风而来,簇拥在住所四周,延绵成长龙。
有人给他送花生,有人给他送鸡蛋,竟生生在院内耗上了小半个时辰。
十年前,媒体如此报道此情此景,这位史书记也因此一夜成了“网红”。
当时官方声明三遍,这千人送行皆出自百姓之心,纯属自发。
然而这些老农们如何准确知晓这位史书记离去的时间、地点?
史文清曾主掌江西第二大城市赣州四年有余,离任时留下一片狼藉,却要下属精心安排一番“群众送别”。
10年前,一场自导自演的送别原市委书记上任的荒唐闹剧
自导自演,千人送别
何谓“工具人”?
就是被人一唤即来、一挥即去,纵使使尽全力也无所得,仿佛干枯的树皮,剥开之后便是空心一块。
此类人平日里兢兢业业,见功劳掠过眼前也未曾生出半分执念,终究不过是任人随意摆布的提线木偶,背后的线一松,立时跌落凡尘。
放眼当下,工具人甚至在官场之中亦是四处显形。
江西省人大常委会前副主任史文清,2021年9月忽而落马。
他与上下级之间的“对戏”堪称巅峰,演技之高,若置身戏台,直教人拍案叫绝。
许多人首次听闻“史文清”之名,便是从那场“千人相送”的盛景中得知的。
赣州,彼时秋雨连绵,细密的雨丝轻拂着这座城,洗去积年的尘埃,也洗不净内里掩藏的沉疴。
恰是在这喧嚣与清扫声中,2015年,史文清,这位赣州市委书记,沿着老城区的大公路踏上了离别的征途。
那天清晨未至六时,天光微明,已有上千市民自发排起长队,扶老携幼,打着横幅拥向军分区的大院。
旗帜招展,横幅赫然:“文清书记,您辛苦了!瑞金华屋人民感谢您。”
一时众多媒体蜂拥而至,报道此情此景,图文并茂,极力描绘那催人泪下的离别场面:“排长龙、拎鸡蛋、饮米酒、相拥而泣。”
有媒体的镜头特写一位面容沧桑的老农,和他四五位村里的伙伴。
老农说,他们前一日包了辆车,自发赶来赣州,夜宿宾馆,翌日凌晨五时便在门口等候。
五六个时辰的车程只为送别这位“老书记”,礼物不过几颗花生,几枚鸡蛋,但份量却是沉甸甸的。
官宣三番五次声明,此次“千人送别”乃百姓自发。
可这些乡间老农们,如何知晓书记离开的时辰与地点,竟比公务员还准确得多?
若论史文清主政赣州六载,其间种种,赣州官场之中有明眼人称其为“赣南王”,这称号倒也非虚。
上下属僚,莫不遵命如律;而市民群众亦被强令其来“捧场”,说是自愿,却未免难掩强迫的影子。
当时有市民突接短信,让他们次日清晨亲赴送行,连随手带的礼物都早早定下,每人务须拎一篮鸡蛋。
曾有知情人向媒体说,这“千人送别”大戏早在幕后有安排。
来自数县的村民早被集中安置至地方政府招待所,餐宿费一律由公款支付。
史书记打的算盘无非是精密至极的“群众作秀”,不过是在这些朴实无华的乡民身上涂抹一层粉彩,好让自己在人前台上光鲜登场。
观此“干人相送”之场面,竟让人无端感到几分荒诞。
史文清不过将这些百姓视作工具,用以抬升声势,凑足排场。
留下的是一片狼藉
史文清在赣州的“政绩”若要回顾,倒不如说是他一路高歌猛进,最终却落得一身骂名。
百姓何曾对他依依不舍?
反倒提起他的名字便如谈虎色变,他压榨得赣南一方苦不堪言。
史文清的仕途起自东北,自吉林起步,履历辗转吉林、内蒙古、黑龙江,2007年调任江西,逐步晋升至副省级。
2010年,他忽而挂印赣州,肩挑江西省副省长与赣州市委书记之职,翌年更是跻身省委常委之列,兼任赣州军分区党委第一书记。
此刻再回首,当年的“荣光”何尝不是赣南官场的一场噩梦?
在那六年间,他的滥权之恶几至不可理喻,贪婪之相竟如山魈附体。
赣南百姓记得那些年上访、举报者络绎不绝,然至今无有音讯,犹如石沉大海。
2010至2015年近六载时光,他行事愈发专横跋扈,俨然一副封建土皇帝模样,将一己之威视作不可抗拒的天命。
凡属赣州者,皆须绝对服从;若有异议,便落入其酷政之下,结局可想而知。
赣南官场为之震动,白色恐怖恍如阴云蔽日。
那些年,那些被他划为“异己”的官员,人人自危,有的被调离岗位,甚至被查办入狱;市府中人谈及史文清,个个噤若寒蝉,生怕稍有触犯便招祸上身。
他初到赣州,便下令召集市中五大局的副局长闭门写下“前任市委书记最喜欢的 5 个人和最讨厌的 5 个人”。
此等手法,若非权谋深厚、城府极深之人,断然想不出如此“妙计”。
一时之间,他便划下清晰界线,前任亲信悉数被排挤打压,贬斥于外。
自此,赣州内部乌烟瘴气,大小官员朝不保夕,几至无所适从。
在这般情形下,谈何发展,谈何百姓安居?
史文清在赣南横行无忌,政绩却落得一片狼藉。
在他执掌赣州期间,这座城市的GDP增长如病入膏肓,连年下滑,市政建设进展缓慢如蜗牛,倒是耗资却像水泼出去般潇洒。
赣州百姓私下有言:“文清路上死文清”,不乏冷嘲热讽之意。
此文清路乃赣州老城区的商贾聚集之地,得名自南宋诗人曾几,以纪念这位江西人的文德风骨,繁华一时,乃赣州之门面。
然而史文清到任不久,听闻此地恰与他同名,心头一动,便大刀阔斧地展开整饬工程。
他在文清路斥资巨万,欲以宋韵为名,重塑老街。
沿街房屋被添上立柱,楼阁被加上骑楼,力图营造出“宋城风貌”。
终究不知是何等审美,整条街在居民眼中竟成了“棺材风格”,两侧的建筑肃然压迫,令人无端感到几分阴森。
此番改造后,文清路的商家门可罗雀,铺面租金却高涨不止,不少店主无奈关门或转让,甚至连改造不久的路面年年开裂,仿佛与这条街的命运一般脆弱不堪。
而史文清的“匠心”并未止步于此,他的手伸向赣州代管的瑞金等区县,深知其中利可图。
瑞金那一条条上亿元的工程,皆被他指定给熟识的朋友,专人承建;再三叮嘱瑞金市委、市政府的负责人务必“打好招呼”,方便他的朋友顺利拿下项目。
于是,这些工程款项进了“朋友”的账,扣下10%管理费后转包他人,一条灰色利益链条就此成型。
如此这般,史文清借“朋友”之名行牟利之实,台面上是“市政之光”,台下却是无尽的银两流入私囊。
他大兴土木,非为民而为己,借着亲朋好友的幌子掩盖得滴水不漏,然其所作所为,岂是薄薄粉饰所能掩盖?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在史文清眼中,赣州的商贾富豪不过是他敛财的“活钱库”,手下的官员则充其量是听命行事的工具人。
至于民生、法治、大义,他从未费过半分心思。
史文清大力培植家族势力,以亲属为屏障,将贪腐的触手肆意延展。
其子史家昌便是其敛财的“暗器”,专责将企业家们化为“提款机”。
这位“孝父”一心疼爱独子,早早为其铺路,自幼拜师习艺,后又资助其游历欧美,艺术之路倒是走得风光无限。
然而这光彩之下,却不尽如人意。
在北京宋庄,史家昌拥有一间足足3000平米的艺术家工作室,气派非凡。
岂料其运营费用,竟需商人代为“分担”。
有商人便曾被“勒令”缴纳260万元,为工作室撑起开销。
这些“雅贿”行径,无不彰显史文清的自私贪婪。
史文清更有一手“强买强卖”之技。
2018年,北京保利拍卖会上,商人温和魁被迫出面,为史家昌的一幅画作《太平有象》一掷380万元,最终将那抬价至天际的作品收入囊中。
温和魁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谁知史文清狮子大开口,要求他再购作品,索价1亿元!
温一时难以承受,苦苦还价,史文清却不为所动,冷笑道:“最少先付3000万,其余7000万后续再付。”
其情妇杨玉华更是亲自出面,“劝说”温不要与“书记”作对,温无奈,只得将筹来的1000万元以“家具款”名义汇至杨玉华的公司账户。
温和魁事后举报时坦言,付钱后,他从未主动索取画作,而史文清亦闭口不提,仿佛这笔款项本该如此。
这般“雅贿”只是冰山一角;史文清甚至主动索贿,手法花样百出。
温和魁估算,史文清从他手中总计榨取1.1亿元之巨。
温唯恐树敌,皆是忍气吞声,以求在赣州商界得一丝喘息之机。
此外,赣州市乃至瑞金等地的公务招待所用之酒,皆须从其“朋友”之处采购,官员们只能忍痛服从,百姓却不知其中的猫腻。
史文清手段之下,赣南大地俨然成了他一人独霸的商业王国。
2021年9月,史文清终落法网,消息铺天盖地,仿佛奔流而来的江水漫过赣州大地,一片振奋之声,群情激昂,赣州城在抑制不住的“大快人心”中热闹了起来。
当天城内竟隐约传来鞭炮之声,有人看见江边的焰火,照亮夜空。
那些提前听到风声的人,早已备好了鞭炮和焰火,等着这时刻;而未及准备的人,第二天清晨便急不可耐地去采买,补上这一份心头之喜。
那夜,赣州广场上焰火腾空,花光四射,虽禁烟火爆竹多年,依旧有许多人在此燃放,甚至不惜被拘。
可见,那沉压已久的怨气,终于得以一吐为快!
纸终难包火,“演技”再精湛,总有露出破绽之时,历史会将“伪装者”驱逐出场,将真正的为民者留存。
何为作秀?何谓为民?群众一眼便识得真伪。
老百姓未必熟读经典,未必洞悉理论,但是非黑白、真假美丑,却从来明明白白。
半世纪前,大雪纷飞的冬日里,焦裕禄为一对年迈夫妇送粮,一句“我是您的儿子”情真意切,至今听来,依旧震人心魄。
事实已然明示:只要将群众的积极性调动起来,那些为民的好干部和“演戏”的“两面人”便会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
群众越多,发动越彻底,那些伪装的面具就越难藏匿。
而今,那些舞台上的“演员”干部,贪恋台前风光,虚饰、作秀,惯于两面三刀,明为忠诚,暗结党羽,群众早有耳闻。
种种原因之下,他们潜伏良久,愈加腐蚀党的形象。
对这些“演技精湛”的伪干部,唯有猛药可治,须以刮骨疗毒、断腕壮士之决心,发现一例,查处一例,决不能留情。
若放任不理,党内针尖大的窟窿便可透过斗大的风,危害党之事业。
依纪依法查处“演戏”干部,便是捍卫改革之果、保护群众利益、巩固党的执政基业。
大地之石,久积成山;唯有及时挖去腐土,方能留下清泉。
相关参考:致贪官忠告、百姓建议、商家警示、高官深思(点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