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调解
金牌调解(点击视频)
丁伟是北京某大企业的工程师,因为妻子得了肝癌,需要他的照顾,他就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2008年他只有58岁,但是没有办法,妻子需要人照顾,两个孩子都在国外定居。
因为妻子的病发现已经是晚期,虽然在大医院做了最先进的治疗手段,但是陪伴他三十二的妻子,最后还是走了,丁伟悲痛欲绝,拉着已经咽气的妻子手久久不愿松开。
办完妻子的丧事,孩子们又返回国外,望着空荡荡的大屋子,丁伟晚上躺在床上碾转翻侧,夜不能寐,感觉生活变得无滋无味,常常思念和妻子曾经甜蜜的幸福生活,他患上失眠症,夜里经常做梦,一个多月就瘦了十斤。l
他去北京中医院找到老同学思晖,希望用中药调理一下,当思晖看到消瘦憔悴的丁伟后,非常为他担心,在给他诊断病情开药得时候,思晖告诉他一个消息,他们当年一起在草原插队的时候,丁伟的恋人蒙古族姑娘娜仁花曾托人找到思晖来北京看过病,她患了早期乳腺癌。
丁伟听到娜仁花的名字,心头不由一震,他在草原和美丽蒙古族姑娘娜仁花,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曾经心酸往事和幸福的回忆,已经被自己在心底尘封了三十八年,今天被提起,那一幕幕往事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1968年,十七岁的丁伟在北京十三中上学,他响应国家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广阔天地去锻炼的号召,和一百多名同学一起来到了内蒙大草原插队落户。
刚出校门,生活在大城市的丁伟,被出现在眼前的大草原震撼到了,苍茫辽阔,风吹草低,洁白的云朵在头顶飘荡,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就像人工织成的巨大绿毯,牛羊成群,和书本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他和几个知青被分到一个生产队,队长给他们一个蒙古包单独居住,在草原不会骑马就像人不会走路,草原十来岁的儿童都会骑马射箭,知青练习骑马是首先要掌握的生存技能,看着膘肥体壮的骏马,想要驯服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坐的姿势不对,马儿就能判断你是新手,非的把想办法把你掀甩下来。丁伟有股不服输的劲头,在牧民的指导下,很快就熟练掌握骑马技能,能够骑着马在草原上驰聘。
生产队长的女儿娜仁花,是个非常美丽的蒙古族姑娘,能歌善舞,十六岁的她每天带着牧羊犬去放牧羊群,蓝天白云下,一个美丽的姑娘赶着几百只的羊群,常常把丁伟看的心旷神怡,感觉那就是史上最美的一幅风景画面
丁伟学会了赶马车,牧民经常会把一些草晒干集中储存起来,到了冬季草原下雪的时候,储存的的干草就成为牛羊的饲料,一次丁伟赶着装满干草的马车,却不小心车脚陷进泥坑里,马车倾翻,几个人都受了皮外轻伤,只有丁伟小腿骨折,队长连夜把丁伟送到医院,上了夹板,后来就拉回生产队在家养伤。
为了照顾他,队长让丁伟住在自己蒙古包里,叫娜仁花在家照顾,白天队长和老婆出工走了,家里就剩下两个年轻人,刚开始丁伟不好意思大小便,娜仁花笑话他像个姑娘,慢慢俩人就熟悉了,娜仁花给他唱歌跳舞解闷,他给娜仁花讲外面的世界,丁伟被娜仁花的美丽所吸引,娜仁花被丁伟英俊帅气和知识渊博所折服,两个年轻人擦出爱情的火花,都从内心深深喜欢上对方。
丁伟伤好后,娜仁花继续去放羊,丁伟常常偷偷骑马去幽会,娜仁花把自己带出来好吃的牛肉干,给丁伟留着,幸福的两个年轻人对天鸣誓:一个非你不嫁,一个非你不娶,立下了海誓山盟。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十八岁的娜仁花却发现自己意外怀孕,当丁伟知道后,两个年轻人惊慌失措,在蒙古族未婚先孕是一件很耻辱的事,队长很快发现忧心忡忡的娜仁花的不正常,经不住阿爸的追问,娜仁花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父母。
队长知道后,非常恼怒,他告诉女儿,丁伟是迟早要回到大城市的,他只是临时在草原锻炼几年,就是现在结婚了,他回城也会抛弃妻子,对女儿也是悲剧,是更大的伤害。于是决定把女儿送到一个偏远医院,先把胎堕了,免得被别人知道名声受损。
丁伟几次跑到队长家门口,恳请答应他和娜仁花见上一面,都被队长无情赶走,并告诫他:再打扰娜仁花,就把你的腿打断。
为了达到彻底拆散他们俩,大队有个推荐上大学的名额,队长就把这个名额争取但给了丁伟,丁伟临走之前也没能见上娜仁花一面,他也不想放弃上大学难得机会,决定大学毕业后再回来找到娜仁花。
四年大学时光很快过去,丁伟毕业后没等去单位报到,就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赶到插队的草原,知青们告诉他,娜仁花已经在去年嫁人了,他的丈夫是一位部队复员干部。丁伟在队长家附近徘徊很久,最后无奈含泪回到了北京。
丁伟刚开始接受不了娜仁花已经嫁人的事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接受了现实,后来和厂子一位女技术员结婚生子,期间他也曾试图打听娜仁花的消息,但感觉俩人都组成家庭,联系上只能伤害各自的伴侣,就把对娜仁花的深深思念埋在了心底,这一转眼三十八年已经过去。
今天听到娜仁花的消息,丁伟激动不已,很想知道娜仁花现在的确切消息,思晖告诉他,娜仁花是通过当年知青找到他的,听她自己说离婚多年了,父母都去世了,现在住在父母的房子里,她的病属于癌症早期,中药完全能够达到痊愈,她已经吃了两个疗程的中药,第一次来是一个中年小伙陪她一起过来的,是她的儿子,现在只是邮寄药物,通过她儿子扣扣号用电脑视频会诊。
丁伟再也等不及了,他要马上见到娜仁花,回到家里,丁伟简单收拾一下,就踏上了远赴内蒙的旅程。
三天后,丁伟就来到了内蒙当年插队的地方,当年的蒙古包很多都被现代建筑代替,丁伟凭着模糊记忆找到老队长家的老位置,当年的蒙古包旁是一个新宅院,他见一个三十七八的年轻人,在宅院门口收拾东西,他有一米八左右,浓眉大眼,长的非常英俊,看见丁伟正左顾右盼,赶紧过来打招呼:“你好大叔?看你是外地人,你要去谁家?”
丁伟赶紧赔笑说道:“我要找娜仁花的家,看这蒙古包好久不住人了。”
他惊异的望着丁伟,还没等他说话,从大门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细高身材,一身蒙古族装饰,丁伟差点喊出声来,那不是当年美丽的姑娘,他曾经的恋人娜仁花吗?
她也注意到丁伟,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清澈见底,美丽还没从她的脸上消失,丁伟紧走几步走到她的身边,激动的喊到:“娜仁花,我是丁伟,我看你来了。”
娜仁花呆住了,她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嘴唇颤动着,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她身子瘫软倒去,丁伟惊呼一声,赶紧把她抱住,她终于哭出声来:“丁伟哥,真的是你吗?这………不是再做梦吧。”
丁伟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仁花,是我,我来看你来了。你过得还好吗?当年我大学毕业来找你,你已经结婚了,我自己呆了几天只好独自离开了。”
“丁伟哥,我结婚三年就离婚了,一直单身三十多年,我也找过你呀,听说你结婚了,我就没………~打扰你。”娜仁花哽咽着说,俩人哭着紧紧拥抱。
“对不起,仁花,对不起,我现在也是单身,是我当年害了你,害了你啊!”丁伟用袖子擦拭着娜仁花脸上的泪花。”
娜仁花突然朝一旁惊呆的中年人说:“哈图,快过来,这就是你的亲生阿爸,你的亲生阿爸。”
丁伟也惊呆了,娜仁花当年没有把孩子打掉,自己亲生儿子保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中年小伙眼里也闪出激动的泪花,他抓住丁伟的手,随着一声“阿爸”俩人不由自主紧紧拥抱在一起。
原来,娜仁花当年去医院堕胎,医院检查出来她不能做人流,会有生命危险,娜仁花只好躲在一个远房亲戚里,把孩子生了下来,后来就把儿子留在亲戚家抚养,娜仁花结婚后,丈夫发现她生过孩子,娜仁花也没隐瞒,就把实情告诉了他,丈夫接受不了,三年后俩人就协议离婚了,娜仁花离婚后,就一直住在娘家没再结婚,儿子七岁那年,就把儿子接到自己身边。从此就独自把儿子抚养成人,现在孙子孙女都十五六了。
丁伟拉着眼前儿子的手,,左看右看,双眼不舍得离开,真是血脉相连,儿子长的和自己年轻时候很像,这么多年自己对儿子没尽到半点做父亲的责任,他亏欠他们母子太多太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用余生弥补对儿子的亏欠。
到了晚上,儿媳妇和孙子孙女都回到了家里,娜仁花告诉孩子们,这就是你们经常打听的爷爷,两个孩子高兴的跑到丁伟身边,一人拉住一只胳膊“爷爷,爷爷”叫个不停,丁伟高兴的泪水不停的流,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几千里的大草原有自己一大家子。
丁伟决定先把娜仁花带走,在北京做系统专业治疗,防止病情反复,如果孩子愿意去北京上高中,就给孩子联系学校,丁伟北京拆迁有三套房都在三环以内,希望一家人以后都去北京生活,自己的小儿子已经定居国外,自己正发愁家产以后无人继承。
2012年丁伟孙子考上了北京理工大学,2014年孙女也考上了北京科技大学,现在毕业后都在北京工作,大儿子哈图也搬到了北京和父母一块生活。一家人真正团聚在一起。
一对痴心恋人,阴差阳错,分开了三十八年,最后在晚年终于走在了一起,时光老人终于给丁伟一家幸福团聚画上圆满结局。
今天是八月初十,早晨六点半,妻子就起来早餐,父亲出门去小区公园晨练,我也从被窝里爬起,去卫生间刷牙洗漱,今天上午医院专家门诊室,该我坐诊,我有个提前十分钟到医院的习惯,为了能够在八点准时接诊我的第一个病人。
今天是八月初十,早晨六点半,妻子就起来早餐,父亲出门去小区公园晨练,我也从被窝里爬起,去卫生间刷牙洗漱,今天上午医院专家门诊室,该我坐诊,我有个提前十分钟到医院的习惯,为了能够在八点准时接诊我的第一个病人。
吃完早餐,父亲晨练还没有回家,我看了看时间,就带着随身物品,和妻子打了声招呼,走出家门,七点半,我的车子已经行驶在朝阳区的大街上。
中秋节是我国传统的节日,北京大街繁华街段鲜花锦簇,街道两边食品店铺,各种包装精美的月饼和礼品琳琅满目,商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到处都充满节日前的喜庆热闹气氛。
初秋的北京天空,蓝天飘浮朵朵白云,如诗如画,空气清新凉爽,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七点五十分,我准时走进 中日友好医院门诊大楼,候诊大厅内,早已坐满来自全国各地的患者和家属,人们脸上都写满憔悴和焦虑,来来往往的人流看不见一张笑脸。北京大医院是病人最后的希望,我作为一位胸腔内科专家,陕北农民的儿子,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表情,都会影响到病人的心情,一句鼓励的话,就能给病人带来战胜疾病的信心。
我八点正式接诊患者,第一位是江西一位中年患者,他带来的ct片子,明显是肺癌晚期,整个肺部都被肿瘤挤满,已经没有手术的机会,只能劝家属带病人回家作保守治疗,第二位和第三位也是肺癌,但有治疗的方法,建议病人住院治疗,肺癌在恶性肿瘤死亡率全世界排名第一,成为影响人们寿命的第一杀手,百分之八十外地肺部患者,基本都是肺癌中晚期,因为普通的肺结节和炎症,患者不会千里迢迢来京治疗。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上午十点钟,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随后接诊来自本市第十三位病人,患者是一位七十左右的阿姨,淡定优雅的表情下,露出一丝淡淡的焦虑,她的女儿拿出来ct片子和病理报告,我仔细看了一下,心里为阿姨感到庆幸,她是我今天上午接诊患者情况最好的一个,肺部结节是明显的良性结节,可以吃中药调理下去,也可以观察定期复查,家属和患者都十分高兴,我又给她们介绍了一位治疗肺结节的好中医,她的女儿赶紧把地址存在手机里。
我想再安慰阿姨几句,抬头的一瞬间,和阿姨的眼神相碰撞,我感觉心灵有股奇妙从没有过的感觉,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内心有一股热浪从心底升腾,我不由自主摘下口罩,阿姨突然看见我的真面目,明显有吃惊的感觉,只见阿姨眼里露出激动而又柔和的光芒,她站起身来,用泪花闪现的双眼看着我说:“陈医生,阿姨冒昧问一句,你老家是不是陕北农村,一个田家湾的小村庄?”
我惊异的点了点头,太奇怪了,难道她认识我,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拧紧双眉,使劲搜寻那熟悉的感觉到底来自哪里。
阿姨显得很激动,她用左手按住胸部,用平缓的声音说:“陈医生,你可能感到特别奇怪,其实你刚才摘下口罩,我发现你很像很像我的一位亲人,还有你的名字陈宇辉,和我另一个亲人是同一个名字,所以我才敢大胆冒昧问了一句。我不想失去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要耽误陈医生几分钟,听我把话说完。”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和猜想,并为自己的猜想激动不已。我尽量强制自己静下心来,听她继续说下去。
“在上世纪的1969年,我作为北京知青去陕北插队落户,来到了田家湾,在劳动生活中,和村里一位名叫陈杜涛的青年恋爱,最后走向婚姻,77年生下我的儿子陈宇辉,后来我父亲右派平凡昭雪,催我回城,最后杜涛劝我和他解除婚姻,回到我父母身边,就这样,我抛下我深爱的老公,还有我可爱的儿子宇辉,独自来到了北京,从此一别四十多年再无音讯,这么多年我思念他们,不知道我可怜的儿子生活怎么样,是否还记得,这个世上还有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
我的大脑一片轰鸣,爱恨交加一下涌上心头,我的预感和猜想没有错,她真的是我的生身母亲:
我的老家是陕北农村的,我父亲陈杜涛当年初中毕业,就辍学在家务农,我的亲生母亲李丽娜在1969年,响应国家知识青年到农村广阔天地的号召,高中毕业从北京来到了田家湾插队落户。
我们陕北地处黄土高原,这里沟连着沟,梁挨着梁,特有的地理环境因素,造就了特有的景色,真可谓:高天厚土,浑朴旷远,凝重苍芎,辽阔壮美。民风淳朴善良,陕北汉子重情重义。
母亲当年只有十八岁,外公外婆都是大学教授,被打成右派,下放到东北农村劳动改造,大舅为了照顾外公外婆,也去了东北插队,母亲就跟随其他知青,来到了我们黄土高原大西北,一个城里女孩,初到农村,很难适应陕北的艰苦生活,我的父亲非常同情她,就在劳动和生活中主动照顾她,给她鼓励和温暖,母亲在父亲的帮助下,渐渐适应了陕北的农村生活。
父亲长相英俊帅气,特有的大西北汉子形象,深深吸引了母亲李丽娜,俩人在几年接触当中,产生了深深恋情,但一直没有确定关系。可是我的爷爷坚决反对俩人在一起,他认为城里女孩早晚要回到北京去,俩人结合最终会是一场悲剧。
爷爷托人给父亲介绍了很多姑娘相亲,甚至公社书记,也愿意把女儿嫁给父亲陈杜涛为妻,但父亲心系母亲李丽娜,一直都坚持没有同意。
母亲当时在村里小学教学,晚上父亲来到了学校,告诉了自己的处境和家里的逼婚,母亲丽娜眼看回城无望,她也不愿意错过这么优秀男人,终于答应和父亲确定关系,那一晚,俩人就住在了一起。
爷爷没办法,只好答应俩人的婚事,1975年冬季,父母在田家湾举行了简单而又喜庆的婚礼,两年后我就呱呱坠地,母亲给我起名陈宇辉。
那段时光,可能是我家最快乐的一段日子,父亲在乡修配站上班,母亲教学,奶奶白天在家照顾我,家庭温馨而又幸福,这样的日子持续三年多,一切都在我外公外婆平凡昭雪回京后,这平静日子被彻底打破。
1980年,外公外婆回到了北京,摘掉了右派帽子,回到了教学岗位。一直没有联系的亲人突然有了消息,接到外公的信,母亲李丽娜是悲喜交加,当外公知道母亲已经在贫穷落后的农村结婚生子,十分惋惜和自责,他劝母亲回到城里,复习功课,参加高考,改变自己的人生,有机会再把我接到城里。
母亲犹豫不决,那些日子她处在进退两难当中,她舍不下我和父亲这个温暖的家,又向往大城市的高质量生活。最后还是父亲提出解除婚约,让母亲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离开的那天早晨,父亲告诉我,母亲抱着我亲了又亲,最后哭着坐上了去县城的马车,离开了她生活了十一年的陕北农村。母亲的离开,爷爷非常生气,他担心以后母亲会把我带走,陈家断后,一年后,在县城郊区买了一个闲置的宅院,举家搬迁过去
在我八岁的时候,父亲杜涛和一个姓王的怀孕女人组成了新的家庭,这一年冬季,已经大学毕业的母亲,来陕北找我们父子,想把我带回北京去,爷爷把我藏了起来,最后母亲一个人逗留两天后,只好含泪独自离开。
继母刚开始对我很好,但随着妹妹的降生,开始嫌弃虐待我,父亲视我如命,为此俩人经常发生战争,婚姻维持了不到三年,俩人就分道扬镳,父亲的第二次婚姻又宣布失败。
父亲决定不再走进婚姻,一心要把我培养成才,我也不负家庭众望,在1995年终于考上了首都医科大学。
27岁那年,我博士后毕业,然后正式在中日友好医院供职,后来恋爱生子,在北京扎下了根,2018年,爷爷奶奶相机离世,父亲一个人在陕北,我实在不放心,在我再三劝说下,2020年七十岁的父亲才来到北京和我一起生活。
母亲在我印象里一片模糊,一切印象都来自父亲平时的描述,想的时候只能看一看她的一张黑白照片,来寄托我对母亲的相思,父亲一直告诫我不要记恨母亲,不经历那段岁月,体会不到当时一个柔弱女人抛下亲人的无奈,何况后来亲自来陕北找过我,他曾多次提醒我,希望我在北京有时间找找母亲,但是我一直没有行动,我知道,自己心里对母亲是有怨恨的,恨她这么多年没有再找过我,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会不由自主想起她,幻想有一天和她重逢的感人场景。幻想总归是幻想,转眼四十多年过了,她一直没有在我生活里出现,自己常常担心,恐怕我们母子今生已经无缘。
我呆呆的坐着,脑子翻山倒海1回忆着往事,屋里静的只有每个人的呼吸声,我不知道幸福来的这么突然,我多少次梦里呼唤的母亲,真的来到了我的眼前,时光已经把她打造成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一切恨瞬时都化作乌有,云消雾散,只剩下儿子对母亲爱和无尽思念,想到此时,我顿时泪流满面。
“我的父亲就是陈杜涛,我就是你要找的儿子陈宇辉,………我的妈妈,四十多年了,你为啥不再去找找你留在陕北的儿子?难道今天不遇见,你打算把机会留给下辈子吗?”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哭着奔向我苍老的母亲。
母亲老泪纵横,几乎瘫软在地,我一把抱住母亲,母亲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使劲抽动着,哭喊着,然后用一双手抚摸我的脸颊,我俯下了身,俩人的脸紧紧贴在了一起。
屋里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每个人都被我们母子幸福相遇所感染,脸上都挂满了激动的泪花。
中午,我把母亲,还有一起陪同来的妹妹和妹夫,请到一个环境安静餐厅,我们有太多的话要问对方,母亲一遍一遍祈求我的原谅,我拉住她的手说:“妈妈,你都七十二岁了,你还给我恨你的机会吗?今天你能够大胆勇敢的去主动认我,就证明你一直惦记你的儿子,这就够了,一切恨在我心里早已化作过往云烟,随风消散。”母亲脸上终于露出舒心幸福的笑容。
母亲告诉我,她后来分配到一个中学教书,和一位同事结了婚,有一个女儿,也就是今天一起陪她来的妹妹,母亲在二十年前因为感情不和,就和老公离婚,现在她自己一个人生活,当她听到我父亲也在北京时,非常兴奋,那表情恨不得立刻马上俩人见上一面。
今天是星期六,下午也是我的休息日,吃完饭,我立刻带着母亲和妹妹妹夫,往家里奔去。
一走进家门,父亲正在擦拭地板,当他看到我带进来的几个陌生人,脸上露出诧异神情,见到父亲,妈妈瞬间哽咽,她颤抖的喊了一声:“杜辉,你还认识我吗?”
望着眼前满头白发的母亲,父亲惊呆了,他扔掉拖把,一把拉住母亲的双手:“丽娜,真的是你?………这是不是在梦里?”
“是我,杜涛,对不起,在你和儿子面前,我是罪人,我来的太晚了。请你千万要原谅我。”母亲摇着父亲的手,流着泪说。
父亲不愧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么多年,我没听他抱怨母亲一句,他灌输我最多的是,理解宽容母亲,一切都是那个时代造成的。
看见母亲的忏悔,父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两个老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妻子和上高中的儿子也在家中,她们看的是一头雾水,我赶紧把她们拉到一边,把今天和亲生母亲偶遇相认的事讲了一遍,儿子听明白后,高兴的张大嘴巴,他赶紧走过来,亲切喊妹妹和妹夫:姑姑,姑父。又跑到奶奶跟前,高兴的喊了声:“奶奶。”
母亲看到一米八五,长相帅气的大孙子,高兴的又流出眼泪,拉住手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时候妻子也走过来,拉住母亲的手亲切的喊了声:“妈。”母亲高兴的答应着。
我给两个老人办理了复婚手续,他们现在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父亲虽然七十多了,但体格十分强壮,根本不像七十多岁的老人,他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有名帅哥,老了打扮起来,同样比城里同龄人帅气有气质。
我们和妹妹两家,每星期天都和老人相聚,尽量抽时间多陪伴老人,弥补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缺少的亲情。给父母一个快乐幸福的晚年生活。
生命里,有多少人把爱珍藏心底多少年却不敢联系,有多少情刻骨铭心却没机会珍惜,时间不等人,也许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奉劝所有有缘人,珍惜余下时光,珍惜我们爱的人,千万别把遗憾带到坟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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