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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回忆:我躲在尸堆下,任滚烫的人油浇在自己身上

2025-08-09 09:47老中医正中堂

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回忆:我躲在尸堆下,任滚烫的人油浇在自己身上

1937年12月17日,日本《朝日新闻》刊发了一篇看似祥和的报道:“两角部队在乌龙山、幕府山炮台附近的山地生俘14777名溃败敌兵,人数前所未有,部队人手不足,只得将其解除武装暂押附近兵营。”

报道还称兵营“22栋房舍挤得满满的,盛况空前”,日军部队长向俘虏保证“皇军不杀害你们”,俘虏们“举手叩拜,终而鼓掌喝彩,欣喜若狂”。

然而,历史的真相远比这轻佻的文字沉重千万倍。四十多年后,两角部队的下士田中三郎撕开了记忆的血痂,向记者坦白了一个令天地失色的惊天秘密:被俘人数绝非14777人,而是57000余人!

那消失的五万多生命去哪儿了?

田中三郎的证词犹如一把冰冷的刺刀,剖开岁月尘封的恐怖:12月17日,日军在南京城内举行入城式之时,收到了“收拾掉”这批俘虏的命令。

日军进入南京城

为了安抚俘虏,日军欺骗他们将被转移到江心岛收容所。押解途中,两名试图逃亡的俘虏被当场射杀后,日军竟残忍割下头颅示众以震慑众人——自此再无人敢逃。

当日下午,俘虏们被驱赶至长江边。浩浩荡荡的长江之上,仅浮动着两条小船孤影。先前“转移”的谎言在浩荡的水面和沉默的机枪前彻底坍塌。

人群开始骚动,但绝望的现实已然降临:日军机枪沿江岸构成半包围圈,火力严阵以待;那两条小船上赫然也架着机枪,枪口不是指向彼岸,而是对准了江面。

日落时分,屠杀命令终于下达。机枪、步枪和轻机枪吐着火舌,密集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朝着岸边挤作一团的人群猛烈倾泻。

枪声巨响与撕心裂肺的惨嚎瞬间搅碎了江岸黄昏的宁静。人群本能地挣扎求生,跌跌撞撞互相挤压,最终堆积成层层叠叠的巨大尸堆。

进入南京的日寇

持续一个小时的疯狂射击终于停止了,江岸上再无一人站立,此时天色已完全黑透,但屠杀并未结束。

田中回忆:“因为人堆中既有只负了伤的,也有倒了装死的,上层下的命令是‘彻底处理’,一旦真有活着逃出去的人,屠杀俘虏会成为国际问题,所以一个人也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夜色浓重,尸山血海层层叠叠,在微弱星光下辨别生死难如登天。恶魔的新手段诞生了:火烧。寒冬时节,俘虏们皆穿着厚实棉衣,一旦点燃便不易扑灭,跳跃的火焰正好充当了照明的魔灯。

日寇四处点火,烈焰瞬间吞噬了尸堆。火光中,果然有装死者因忍受不了烈火的焚烧而本能地拍打身上的火焰,或发出压抑不住的呻吟。

日军士兵立刻循声而去,用刺刀精准地刺向每一个蠕动的迹象,“噗嗤”一声,便是又一条生命的彻底终结。

草鞋峡遇害同胞纪念碑

他们在层叠尸山中翻检,在呛人的油烟和人肉焦糊气味中进行惨无人道的“补刀”。这场可怖的“作业”,一直持续到次日天色微明。

田中三郎清晰记得,所有参与者的皮鞋与绑腿都浸透了粘稠的人油与凝结的鲜血。四十年后,他依旧坚信:“能从杀人现场逃脱的人,可以断言一个也没有了。”

然而,历史却留下了一个微弱的缺口——唐文普,教导总队2团3营的一名上等兵,在这惨绝人寰的屠杀炼狱中奇迹般幸存下来。

当看见江面上那两条孤零零的小船时,唐文普的心就猛地坠入了冰窟。他和身边大多数衣衫褴褛的弟兄们一样,瞬间明白了日军的真正意图。

枪声骤然响起,绝望的呼喊与肉体撕裂的声音瞬间灌满耳朵。唐文普还没来得及趴下,右肩头猛然一震,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他掀倒——江中小汽艇射来的子弹穿透了他的肩膀。

被日寇俘虏的国军士兵

但他竟没有感到疼痛,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被四面八方倒下的人重重压住,几乎窒息。冰冷的江滩贴着面颊,咸腥的泥沙瞬间灌入口鼻。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他用尽全身力气,两肘死死撑在泥泞的地面上,在尸体堆下艰难地拱出一点微弱的呼吸空间。

他想就这样屏息装死,期望能躲过魔爪。然而日本人踏着尸堆上来了。刺刀冰冷的锋刃穿透血肉的“噗噗”声就在耳边响起,木棍击打在尚未死透者身上的闷响不绝于耳。

痛苦的呻唤、垂死的咒骂如同来自地狱的回响。汽油味刺鼻地弥漫开来,随之而起的是火焰呼啸的爆裂声——日本人开始焚尸了!

火焰在尸体堆中蔓延,唐文普感到上方流下滚烫的人体油脂混合着鲜血,灼烧着他的皮肤。浓烟裹挟着令人作呕的人肉焦糊味钻进他的鼻孔。

战斗中的国军士兵

热浪炙烤着他,他感觉自己和周围的血肉正在被一同熬煮,令人窒息得几乎发疯。不能再等了!生的渴望像野火一样燃烧起来。

他开始不顾一切地扭动,前拱后顶,用尽每一分力气在层层尸骸中艰难地向上拱爬。肩头的伤口被反复撕裂,每一次摩擦都带来钻心的剧痛,但他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出去!

终于,他奋力拱开了压在身上的几具尸体,半边身体艰难地暴露在弥漫着血腥焦糊味的空气中。借着燃烧尸堆摇曳的惨白火光,他惊恐地观察着日本兵的动向。

他不敢起身,只能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一点一点地向冰冷的江边爬行。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轻微声响,仿佛死神的召唤。

这时,他看见不远处,另一个身影也在伏地爬动。唐文普心中燃起一丝卑微的希望,他压低喉咙,嘶哑地提醒:“慢点,不要给日本人发现。”

参加南京保卫战的教导总队士兵

那人惊惶中带着哭腔:“要跑啊,不跑不得了啊!”话音未落,那人猛地跃起,朝着黑暗深处狂奔而去。

唐文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果然,不远处一挺机枪瞬间喷吐出长长的火舌。暗夜中那道奔跑的身影猛地栽倒,再无声息。

恐惧瞬间攫住了唐文普。他不敢再动,屏住呼吸,只敢微微转动眼珠观察周围。他轻轻拖过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覆盖在自己身上,用那一点点残存的温热来遮掩自己惊悸的喘息。

黑暗中只剩下火焰吞噬尸体的噼啪作响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时间凝固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直到日军沉重的皮靴踩在地上发出的“咔咔”声终于在通往远方的大路上逐渐消失,唐文普才猛地掀开身上的尸体,挣扎着爬起,拖着那条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踉跄着离开这片人间地狱,顺着江滩,没命地向燕子矶方向狂奔而去。

参加南京保卫战的国军士兵

不知奔跑了多久,力气几乎耗尽时,江滩上出现了一老一小两个身影。老人和小伙子正在费力地拖拽一捆稻草。

老人声音沙哑地说:“我们跑反到了八卦洲,两条牛拉去了,没有草吃,来拖一船稻草。” 唐文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扑上前去,声音颤抖着哀求:“老伯伯,救救我!救救我!”

老人和小伙子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犹豫和惊恐。沉默片刻,老人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指着草堆:“进去!”唐文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头扎进厚厚的稻草堆里。

老人和小伙子迅速将草堆堆好,盖严实。草堆的最高处,赫然插着一面粗糙的手工制作的太阳旗,在寒冷的江风中猎猎作响。

小船在浑浊的江水中艰难地前行,每一次晃动都让藏在草堆深处的唐文普紧张得几乎窒息。他只能默默祈祷,祈祷那面迎风飘扬的太阳旗是此刻唯一的护身符。

从南京侥幸逃脱的王耀武,日后消灭了大批日寇

冰冷的稻草刺着他的皮肤,肩头的伤口随着身体的每一次晃动而剧烈疼痛,但这疼痛反而让他感到一丝真实——他还活着。

当小船终于靠上八卦洲的码头,唐文普被老人悄悄拉出草堆时,他看见了希望。洲上聚集着大量溃退下来的中国士兵残部——88师、87师、36师、教导总队的……

据唐文普所说,其中一部分幸存者,后来去了台儿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