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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园

2021-06-29 21:59正中堂正中堂
陈修园→清代名医
生平与著述
1、生平、修园自幼聪颖,时年7岁即能背诵经史。14岁习举子业,兼修医学,研习药理,初涉医坛。19岁举秀才,39岁乡试,中壬子科举子。他之所以成为名医,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勤奋好学;另一方面也是祖训和师承(业量孟超然——峰书院山长)的结果。他那雄厚的儒学根底,为其精通医道开辟了道路。陈修园学成之后,涉足仕途,先后任河北省磁县、威县和枣强等县知县。在这期间,还曾一度代理过正定知府。他在宦海沉浮之中度过了30余载的漫长岁月,但从未忘记研习歧黄之术。一面从政,一面习医。他在巨宦之时,常常说到:“文章报国,尚挟时命而行,而能为良医者,随时可以活人。”他的大部分医学论著,都是在任职期间撰写的。陈修园在嘉庆年间,官居直隶威县知县,颇有声誉。他不仅为官清廉,而且还为民诊疾。
 2、主要著述、陈修园的医学著述,其刊刻印行的版本之多,在中国医学史上,堪称首屈一指,其中最主要的著述有:(1)《医学三字经》。(2)《医学实在易》。(3)《医学从众录》。(4)《伤寒医决串解》。此上所例举的4种,皆列入《陈修园医书》。陈修园的医书出版印行的有19种之多。由于陈修园的著作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为读者所欢迎。如他著的《神农本草经读》,从1803年清代传抄本,到人民卫生出版社1959年刊印本为止,156年间共刊刻抄27次,如果将其“简释”、“浅说”、“歌括”等都算进去,即平均5年就刊刻一次(引自《中医教育》1985年第2期,孙溥泉的《中原科普大师陈修园的著作为什么能经久受到欢迎》)。陈修园的著作在民间流传之广泛,是为历代医家所不及的。
    时代背景和历史渊源   
    1、时代背景、自汉唐以后,历代医家的学术主张和理论依据,几乎都没有离《内经》、《难经》、《本草》、《伤寒杂病论》等几部古典著作的理论体系。唐宋以后,诸家学说蜂涌而起,学术见解日趋分化。特别是金元4大家的出现,遂形成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凡此各家学说的盛行,其中诸说不一,各具特色。遂使陈修园产生了“唐宋以后,诸家之说盛行,全违经训”,“药味日多,而圣经日晦”的思想概念,因而,导致其致力于“由博返约”、“由浅入深”的中医科学普及之作,并取得了可喜的成就。
    2、历史渊源、陈修园的学识渊源,医理精湛,经验丰富,是一位杰出的普及中医大师。探讨其学术的历史渊源,可分为三点:[1]  尊《内经》法仲景、陈修园认为,中医学术浩如烟海,各家学说流派甚多,学术观点不一;虽方书之众,若“理不本于《内经》,法未熟于仲景,纵有偶中,亦非不易矩获。”历代医家公认,《黄帝内经》是中医基础理论的巨著,后世万变不离其宗。《伤寒杂病论》开了辨证论治的先河;其“六经辨证”和运用,实为临床各科的基础。故众口称赞张仲景为辨证论治的大师,临床医学的奠基人,方剂学的鼻祖。所以,陈修园治学本于《内经》,尊奉医圣,自是历史的必然。[2]   崇尚汉唐医学,陈修园的学术思想,从其幼年的儒学根底和他所推崇的典籍来看,是遵从古训,对汉唐以前的医学理论特别尊重的。如《素问。灵枢集注节要》序中说:“夫医家之于《内经》,犹儒家之四子书也。日月江河万古不废,惟奥窨之旨不善解者,遂至贻误后来······”陈修园对《内经》等汉唐以前的医学论著,都是奉为圭臬,认为是不易之理。故他在《医学三字经。医学源流》中说:“医之始,本歧黄;《灵枢》作,《素问》详;《难经》出,更洋洋。越汉季,有南阳;六经辨,圣道彰;《伤寒》著,《金匮》藏;垂方法,立津梁。”这样简洁的14句话,概括了陈修园对汉唐以前医学的高度评价。[3]   治学仿效徐灵胎,陈修园与徐灵胎是同时代人,都是清代名医。陈修园在学术思想上的很多思路、方法与徐灵胎之治学有不谋而合处。从其两人的著作格调、风度来看,非常近似。徐灵胎有《难经经释》、《神农本草百种录》;陈修园有《内经。灵枢集注节要》,《神农本草经读》。两者内容虽各有千秋,但从其立意和体例上看,大有异曲同功之感,均为阐发基础理论和药物功用的著作。在医学基础方面,两人皆有“医学源流”论;所论虽殊,但异中有同。特别是徐灵胎之有《医砭》,力排赵养葵7节之旁,中有小心即命门说之非,谓其书专为八味、六味而作,云云;可谓是针锋相对,只字不让。而陈修园亦仿效徐灵胎,著《新方八阵砭》,对景某新方作了全面的针砭。不论陈修园对景某的议论是非如何,但从其著书立说的观点、方法、体例上看,都是和徐灵胎有相似之处。
   学术思想特点    陈修园的学术思想特点,由于承袭了程朱理学的思想,受了徐灵胎、钱塘“二张”的影响,因而有其“崇古尊经”的一面。但其发皇古义之中,又吸取大量当代有效的时方,这又有其进步而不泥古的一面。他能融汇新知,并有所创新,在一定意义来说,其学术思想是赋有“补编救弊”的作用。兹分而述之:
        1、学术指导思想、[1]   发皇古义  尊经旨而不泥,陈修园认为:若“理不本于《内经》,法未熟于仲景,纵有偶中,亦非不易矩获。”涉足医林,首先应当对《内经》和《伤寒杂病论》等经典著作的研习,是非常必要的。正因为陈修园注重古代经典的学习和研究,所以有人指责他是“尊经泥古”的儒医,并加以批判。笔者认为,陈修园之尊经,的确是事实,而说他泥古则是言之过甚。中国医学有一套独特的理论体系,只是认真深入的研究中医典籍,才能深刻地理解中医学术的本质,找到其真谛。否则,就有可能变成“不过记问套方,希图幸中,揣合人情,以为糊口之计”(引自《医学从众录》)的庸医。由此可知,陈修园尊崇经典,以经典为圭臬,其目的是在于告人守绳墨、有规矩,刻苦钻研中医基本理论;认为只有在理论的指导中,辨证、立法、选方,才能真正不断提高学术水平。这样的“泥古”,就无庸非议了。[2]     融合新知  治伤寒而创新、陈修园之治学,其“尊经崇古”,旨在继承,主张穷求经旨,以典籍为根基。这种学术上的连续性是必需的。其实,陈氏“崇古”并不泥古。在他的许多著述中,上自对《录》、《素》、《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等的阐述,集先贤诸说,并掺以自己的心得体会;下及《时方妙用》、《医学实在易》、《医学从众录》等。均广泛收集当代的有效方药。可以说,这方面是他的创新之处。[3]补偏救弊, 医著从众而录,中国医学有一整套独特的理论体系,只有认真深入研究中医典籍,才能深刻理解中医学术的本质,找到其真谛。不然,就有可能变成庸医。由此可以推论,当时陈修园的不少同道,不重视中医经典著作的研究,不重视中医基本理论的学习,在临床实践之际理法不明,而片面地追求时髦方剂,以图取效,因而流弊甚多。陈修图正是有鉴于此,对那些不按理法,不辨证乱施药的医士,只是以医为糊口之计的庸医,大加指责,指出“医道之不明也,皆由于讲方而不究经之故”。所以,他苦心研究《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本草经》等经典著作,其著书立说的动机,显然是为了补偏救弊、改变当时的医风。
        2、 治疗方法和思路、[1]   返博为约,示后学以津梁,陈修园之治学,对已要求“深入浅出,返博为约”;对人则要求:“由浅入深,从简及繁”。他在自己的学习实践中,深深体会到,对每个习医者来说,心读《内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等经典著作,文字古奥,义理深遽,往往意在言外,苦于无明晰浅湿的注解,很难理解它们的精神实持,读者每有“望洋”之感受,而至畏难不前。为了普及医学知识,消除学者畏难情绪,对上述诸书,陈修园本着“语语为中人所共晓”的精神,俱曾用通俗语言,或节注或全注,以浅显出之,如《素问。灵枢集注节要》、《伤寒论浅注》便是。不仅如此,为启迪后学,他集先秦以至元明诸家的精华,采用“返博为约”的方法,还著有入门佳作《医学实在易》。此书引导后学者,驾轻就熟,先知其易,故名日《医学实在易》。由此所及,可以看出,陈修园终生从事中医学研究,致力于中医普及作出了卓越贡献,其医学著述中的普及读物,至今还广泛流传,为医者所喜爱。[2]    分析综合、尤以补注见长,陈修园研究中医典籍的重要方法之一,是采取综合分析,并普遍掺以补注。经他综合整理的医学论著有《灵枢素问集注》、《神农本草经读》、《伤寒论浅注》、《金匮要略浅注》,以及《伤寒医决串解》、《时方妙用》等都是综合衍释,衬托注解以明其奥义。此如,在《灵枢集注节要》中,陈修园将《内经》的“天元纪大论”、“五运行大论”,“六微旨大论”、“五常政纪大论”和“至真要大论”等章节。集中为《运气》一篇,综合分析其义。不仅衬以小注,并绘制五运六气、六气主时、六气主气太过不及等到图形,撰文析义,使学者能深入浅出地理解五运六气的基础规律。陈修园的《伤寒决串解》,他在序言中说:“晕集伤寒浅注三百九十七法,依法条晰,期于明白易晓,而又虑学者,未能融会通而得其要旨也,不揣固陋,复为综衍释,名日《伤寒医决串解》”。可见,其所以要串解的目的,就是在于综合分析,阐明伤寒之精深奥义,的确是用心良苦。特别还要提出,陈修园的全部注疏方法,多采用“衬以小注”的方法,尤以补注见长。如其所著的《伤寒论浅注》、《金匮要略浅注》二书,是采取独特的方式,以演释条文。其特点是原文与注文协调一致,既可连续,又可分读,文字流畅,语句通俗,确实起到了衬托明快的作用。[3]撰写歌括 ,便于初学记诵,陈修园为了初学者便于记忆背诵,尽快入门,对《伤寒论》方和时方,在《医学实在易》等著作中,把原文、方药、主治等都用诗歌体裁,撰成便读的歌括,读起来琅琅上口,易读易记。这又是陈修园治学的另一大特色。[4]浅显寓深 ,  通俗易懂称著,陈修园的治学方法,在他的众多著述之中,还可以看出,他采用了浅显而精深,以期达到通俗易懂的目的。如《医学三字经》、《医学实在易》、《医学从众灵》等,这是众所周知的,他将深奥的医理,用通俗的文字,概括而以浅出之,是历来广泛受到欢迎的普及读物。但必须提出,他对更加深奥的经旨,也通过衬托注解,直接涉及经典字句章节,使之读起来亦可在浅显中而悟出其精深。
    理论建树:
   1,   分经审证论伤寒,陈修园治“伤寒”之学,是以分经审证“伤寒”作为研究《伤寒论》的指导思想。六经辨证是《伤寒论》的核心,亦是辨证论治之大法。修园采用分经审证的办法,使之纲举目张;以八纲辨证,条理井然。这样,把六经辨证与八纲辨证有机地结合起来,理法方药一线连通,既便于阅读理解,又为临证应用带来方便。
   2,     阐发标本中气说,标本中气从化的理论,渊源于《内经》。其本来的意思是,用以说明自然界气候变化与疾病的关系。明清之医家有的从这一理论引伸来解释病因、病机。陈修园阐明“伤寒”病因、病机,就是用标、本中气从化理论说道理的。他说:“六气之本标中气不明,不可以读《伤寒论》。”因此,他在著述《伤寒论浅注》时,首先在“读法”中引用《素问》中一段经文“少阴之上,火气治之,中见厥阴······本标不同,气应异象”,以为立论的依据。《素问》说:“百病之起,有生于本者,有生于标者,有生于气者。”认为疾病的发生,不外乎标本中气。外邪入侵六经,有从本化病,有从标化病,有从中气化病的不同,如《素问》说:“少阳太阴从本,少阴太阳从本从标,阳明厥阴,不从标本,从乎中也。”这既指出六经经气的化病规律,又为辨证论治提供了依据。陈修园运用这种理论来阐明《伤寒论》的六经病机变化,说明了一部分问题。
    3,  演释伤寒开阖枢,开阖枢学说,在《内经》中本来是用以说明经络中六经传变。随着中医学术的发展,在明清医家中有的用开阖枢说,作为阐明《伤寒论》六经的传变。陈修园即是其中的一家。陈修园说:“按《内经》云:‘太阳为开,阳明为阖,少阳为枢。太阴为开,厥阴为阖,少阴为枢。’此数语为审证施治之大关键。”这段话就是陈修园持开阖枢学说立论的依据,并转引其为伤寒六经病机作解,突出其在《伤寒论》辨证施治中的重要地位。以上所及,陈修园引用《内经》的“开阖枢”学说,以阐明伤寒病机的传变。在一定的意义上说,对六经病变的机理,能够说清一些问题,可以倡明伤寒病机的隐微。但是,如同标本中气学说一样,完全用其解释六经的病机,也有说不清楚的一面。因此,对于“开阖枢”说,应与标本中气学说同等看待。所以,陈修园用这两种学说,以为推理演绎之用,旨在阐明伤寒病机的原理,能与《内经》理工科论基本一致者,应当取之。相反,如有其附会强合之处,那就应历史地、客观地对待,不能附和盲从。
   4,   倡传经、直中寒热皆有,陈修园毕生寝馈于伤寒,对《伤寒论》的研究,除做了大量的整理、浅注、译释的工作之外,其理论上突出的创见,应推“传经直中寒热皆有论”。这是陈修园治伤寒之学的建树之一。伤寒学说关于传变的理论,自从宋元以后诸家,方书记载,大多以为邪从三阳传入,俱是热证,治疗唯有攻下一法。论中四逆、白通、理中等方,俱为直中立法,直中之邪,不从三阳传入,而径入三阴之脏,治疗惟有温之一法。因此,数百年来所得的结论是:凡传经者,俱为热证,寒邪则有直中而无传经。陈修园最初也很信服这种说法,及至临证既多,便逐渐由怀疑而产生异议。他说:“直中三阴,《伤寒论》虽无明文,而且中病则有之。有初病即见三阴寒证者,宜大温之;有初病即是三阴热证者,宜大凉之,大下之,是寒热俱有直中,世谓直中皆为寒证者,非也;有谓递次传入三阴,尽无寒证者,亦非也。盖寒热二气,盛则从化。余揆其故则有二:一从病体而分,一从误药而变。何则?人之形有百薄。气有盛衰,脏有寒热,所受之邪,每从其人之脏气而为热化寒化。凡汗下失宜,过之则伤正而虚其阳,不及则热炽而伤其阴。虚其阳则从少阴阴化之证多,以太阳少阴相表里也;伤其阴则从明阳阳化之证多,以太阳阳明递相传也。所谓寒化、热化,由误治而变者此也。”证之临床实践,初病即见三阴寒证,或三阴热证者固不少,如论中得之一二日的附子汤证,得之二三日的麻附甘草汤证,真武汤,即初病便见三阴寒证之例。少阴病得之二三日的大承气汤证,厥阴病得之一二日的热深厥深证,即初病而现三阴热证之例。足证陈修园提出的“寒热俱有直中”之论,确有一定的实践和理论根据的。至于病性的寒化热化,虽与感邪轻重有关,但并不是绝对因素,起决定作用的,还在于本身阴阳的偏胜偏衰,如阳盛阴衰,则易热化,阴盛阳衰,则易寒化。所以说陈修园的“寒热二气,盛则从化”的理论,也是恰当的。
   5,    保胃气存津液论……。
   6,疏斥温补之非……。[未完待续   

乾隆朝医圣陈修园:
中国历史上有数位深谙医术的廉政亲民的官员,张仲景、董奉、狄仁杰等等,都是为后人称颂的医圣。今天我们要说的这位名医陈修园,生于乾隆朝,一生清贫,救人无数,不仅是一位在中医史上举足轻重的医师,也是乾隆后期之后吏治腐败之下罕见的好官。

乾隆十八年(1753年),陈修园出生在福建省长乐县。陈修园家境贫寒,年幼丧父,幸好他还有一位爷爷陈选严。家中失去了顶梁柱,陈选严忍着丧子之痛,在家徒四壁的情况之下还坚持让孙子读书。陈修园幼年就已经对学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陈选严不但供陈修园上学,还为他买来医书。20岁的陈修园成功考上了秀才,也就是在这一年,他遇到了第一个在医学上指点他的"老师"。

那一日陈修园正在树下背诵《金匮要略》,正好来了一位蒙头垢面的赤脚医生。他对陈修园突然提起了兴趣,与他搭讪几句,就说出了《金匮要略》之中,因为传抄不善而留下的错误之处。赤脚医生道,他居无定所,一边游历一边为乡人治病,每天前几个人每人收8文钱,只要这一日的伙食费够了,他便不收钱了。

赤脚医生的医德和医术都让陈修园惊诧不已,他想要拜赤脚医生为师,那医生仅仅问了他"小柴胡汤加减方",他却迟迟答不上来。赤脚医生批评他,研究医书囫囵吞枣,这种学法永远都没有办法为人看病。赤脚医生没有收陈修园为徒,他的话让陈修园醍醐灌顶,后来他自创了"六面"读《伤寒》法,在医学上的参悟越来越多。

陈修园考上秀才之后一直在福建的鳌峰书院念书,鳌峰书院是当地的知名学堂,林则徐便是从这所学校学成毕业的,也曾为陈修园的书写过序,这便是后话了。当时鳌峰书院的院长孟超然对医学也很研究,陈修园在这所学校如鱼得水。许是在医学之中投入太深,陈修园一直到了39岁才中举。中举后的陈修园前往京城参加会试,因为第一年没有考上,他一直停留在京城。也便是在这段时期,他开始在医学界崭露头角。

这一年,光禄寺卿伊云林患中风症,已经卧床十几日,不省人事不进油米。家人寻遍名医都治不好,后来有人推荐了陈修园,陈修园"三大剂起之",五天就下床了。陈修园善医的美名立刻在京城流传开来,可巧和珅那时候患了"足萎",他当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请遍太医都看不好。陈修园为了给和珅看病,发明了狗皮膏药,把和珅给治好了。

和珅对陈修园十分满意,想要收为己用,和珅以太医院使之位引诱他,陈修园装病拒绝,一方面他鄙视和珅的为人,一方面他也预见到和珅大限将至。得罪了和珅的陈修园自然知晓京城已经待不下去了,不能往上考,也就只能去吏部报道,请求到边远地区做个小县令。

陈修园带着家当回到了家乡,等着朝廷的任职。这一等就等了7年,一直到嘉庆帝登基,和珅倒台,他才得到了河北保阳县知县的任命状。这七年陈修园也没有闲着,他在老家的吴航书院教书,同时,他继续给人看病,过得清心自在。

任命书到了,陈修园又要启程。这一次离开家乡和曾经离开京城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放弃在京城大好前程的时候,陈修园一身轻松;而放弃这段悠闲自在的教书生活,正式开始了他的仕途,陈修园既是高兴欣慰也心事重重。来到河北保阳县之时,正逢一场大雨,陈修园还没来得及安顿下来,就必须投入到抢险工作之中。

陈修园是一名父母官,也是一名医生,他一方面组织抢险,冒雨一家一户慰问百姓,一方面他还要预防瘟疫和疟疾。写奏折,写预防指导,写药方……陈修园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很快,一本《时方妙用》完成了,陈修园下令下属将这本书印发,并且发到乡镇百姓手中。而陈修园却积劳成疾,救灾期间一直靠着服药强撑。

乾隆朝医圣陈修园:半治举子业,半事刀圭家

陈修园因为政绩连连升职,一直升到了正定知府的位置。在现在,这个官职已经相当于现在地级市的市委书记兼任市长,陈修园除了处理政务,依旧在研究医学,每天都在写书。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没有催促自己的儿孙们读书考试,而是任由他们学习医术,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陈修园收徒教学也独具一格,他手把手从基础教起,一直到徒弟出师,都会在细节之处严格教授。陈修园一生没有出过医案,他给徒弟讲病不讲用药,而是将医理,从不会说什么病应该用什么方子这种话。

当时很多儒医对于江湖郎中是十分看不起的,他们看中圣贤的书本,对于医学先辈的论点更是全盘接受。但因为早年的奇遇,陈修园对于赤脚医生十分包容和尊重。"礼失而求诸野",这是孔子的当年的观点。陈修园在著作之中几次强调这句话,便是对民间医生和民间疗法的尊重。

即便做了知府,陈修园依旧在给人们看病,他甚至不顾封建礼教,给很多妇女看好了子宫脱落症。这些病人之后有很多都是在病愈之后才知晓给他们看病的老医生是知府大人,他们给陈修园送来了匾额,这是陈修园任期收到的最喜欢的礼物,即便后来他离开河北回老家养老,依旧要把匾额带着。

1819年,陈修园已经白发苍苍,他向朝廷提出了退休申请,皇帝同意了。他没有什么财宝,唯有小山一样高的医书和手稿。回到福建老家之后,陈修园开始专心修书。陈修园一生救了十万多病人,在71岁这年的中秋,他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躺在床上唤来了自己的儿子。此时的陈元犀已经出师,同样是一名优秀的医生,陈修园去世前的遗言,便是让他补上著作之中遗漏的最后一部分。

林则徐在为陈修园的《金匮要略浅注》写序说到,陈修园是近代医者之中最为优秀的。北方多习《医宗金鉴》,南人多学陈修园。清政府尽全部太医之心血整理成了《医宗金鉴》,陈修园一个人在南方人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整个太医团队。即便到了今天,诸多国医大师依旧在研习陈修园的著作。

曾经,建安神医董奉给人看病从来不收报酬,每次有人病愈就会为他种杏树,小病种一株,大病种数株。董奉平日生活和救济穷人所要的粮食,就是靠杏树的果子换取的,后来董奉的杏树林越来越大,延绵数里,多达十万余株,董奉不似同时期的华佗和张仲景有名,很多事迹已经已湮没无闻,唯有"杏林"就成了千古佳话。

今天,在董奉和陈修园的家乡福建长乐,有一座颇具规模的董奉草堂,草堂之中亦有陈修园专馆南雅堂。这两人一前一后,皆是中医楷模,也是每一个中国人为人行事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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