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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中医苦痛之行

2021-09-18 10:39正中堂正中堂

我的中医苦痛之行--民间中医的坎坷

这是一段真实的历程,也是我心中抹不去的伤痕,更是那个年代所有民间中医人的不幸!

我七十年代初生于偏僻而穷困的农村,长于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的浪潮中。因为那时候农村很穷苦,大都不太重视读书,父辈们也没办法,甚至更希望孩子早点辍学帮家里干点农活或外出打工挣点钱以补贴家用,不出意外,读完初中我便辍学在家。最初父母也想让我学门别的什么手艺然后出去打工,所以我和大多数人一样踏上了去往城市的客车,耳边不停响起《大约在冬季》的歌声,心中却因为辍学深深遗憾!

一九九零年年初,记得那时候我正帮父亲干活,已不再记得是哪一天父亲对我说:“听你姨夫说他准备去镇上开办中医诊所,一个人人手不够,有意向让我去,边帮忙边学习中医,想不想去自己考虑好”。我小时候就知道姨夫是从事中医的,家里有中药柜和中药材,经常听人说生病了去他那里抓药效果很好。我思考了一会儿,也憧憬了一会儿,便对父亲说我愿意去,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现在在我这里有事做,况且学医不是件容易的事,到时候半途而废你将一事无成,最好不要去”。但那时候的我真的不知道这条路竟是如此的艰辛!毅然决然走上了跟随姨夫学习中医的道路。

小镇里中医诊所的房子是租的,刚开始时候来看病的人不很多,村里人大多数喜欢西医打针啥的,简单直接,头疼脑热的小病省时省事,不是不得已不会选择熬中药治病的,所以平时我除了弄饭洗衣服啥的就是认药,认识中药饮片和读一些初级有关中医类书籍,倒也清闲。学习的过程除了识别药材接着就是中药的炮制,从药物的性味功能归经用量等强加记忆。那时候姨夫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给我上课,就是他慢慢讲,我边听边做笔记,从《黄帝内经》到《伤寒论》等等。。。。转眼两年过去了,期间时常有卫生局有关人员下来督查、训诫,卫生院领导过来干预、打压等,虽然那时候姨夫也有通过县级个体中医考试合格后颁发的《卫生执业许可证》。但那时候的我懵懵懂懂,并没有意识到即使自己有一天学有所成,会不会因政策限制等而不能从事医生这一行呢?又将何去何从?完全没有去设想未来会是怎么样。

在临床实践与中医理论相结合的学习中,慢慢触摸到中医的边缘,那时候看中医的病人也慢慢多了些,进步也比较快,有时候一下子就感觉突然灵感一现,对疾病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有时候又因治疗效果欠佳而倍感秃废。在反复推敲中很快五年过去了,姨夫说我可以去独当一面了,我却觉得中医博大精深,浩如烟海,但从姨夫的话里话外他要让我出师了,猛然间,我感觉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小镇了,也是猛然间我感觉自己离开后啥也不是!手里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是一名医生的证书或证明!但是也一定要离开!虽然不舍,尽管前路漫漫,扑朔迷离。

回到家中,家里老母亲靠种地维持生活,那时候我虽然中医略有小成,然而回到家中竟然无所适从,去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中医诊所没有《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经常往返在县卫生局与家中,得到县卫生局有关领导的答复是,现在县级以下不再开展个体中医资质的相关考试,需要等哪一天看有没有省级举办的个体中医执业资格类的考试,如果有再通知你报名参加。边帮家中干农活边学习边等待的日子苦涩而漫长。终于在一九九六年夏季的某一天,记得当时我正在稻场上打谷子,姨夫托人带来口信说县卫生局通知我准备相关资料去报考,听到此消息,我先是一怔,忙丢掉手中的农具就往家里跑,带上身份证等就去了县城,到了卫生局里,受理人员说怎么来这么晚,报名都快结束了。这次是省卫生厅将于一九九七年2月5日对全省个体中医人员举行的卫技人员执业资格考试,考试通过了就可以办理执业许可证。我只是唯唯诺诺的点头。后来才得知卫生局是通知到姨夫的亲戚那里的,而那个亲戚差点把这事忘了。那时候通信很不发达,没有电话,也没有BP机,手机更不用说,很多通知都是托人带口信,不管怎样,总算顺利的把名给报上了,心中自然充满希望和喜悦。接下来就是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从夏末到冬天,每天都学习到深夜,那个冬季幸好有读初中的堂侄每晚过来学习他的功课,所以并不觉得孤寂。冬天的寒夜便用油茶的外壳生起火盆,虽然烟雾有些熏人,总算不觉得冷。既快又慢的日子离考试只剩几天了,考试是分地区进行的,考试的地点设在地区市级的一所卫校中,从没去过这座城市的我提前一天去到那里,熟悉一下道路和考试环境,考试的头天晚上一整夜没有睡着,可能是既兴奋又担心吧!终于考完了,长吁了一口气,自我感觉还不错,但是还是有些许的忐忑。

过完春节后,卫生部门也上班了,我便去卫生局医政股打听考试情况,得到的答复是需要等一段时间再问地区市级的管理人员。终于有消息了,好消息!局医政股说,本县只有一名考试人员通过了,那就是我的名字!听到这个好消息我非常兴奋,那一夜我一点睡意也没有。虽然证件还没有颁发下来,我却在筹划去哪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中医诊所了。县卫生局某领导说在县城开肯定不可能,因为原则上是要设置到缺医少药的地方!缺医少药?我几乎蒙圈了,那里才算缺医少药的地方?大深山山顶?荒无人烟的沙漠?还是无人居住的戈壁?每个村都有一个或两个赤脚医生不算缺医少药吧,镇上有卫生院乡里有卫生所,更谈不上缺医少药,天下之大那里才是我立足之地!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闯一闯,毕竟那一腔热血和怀揣的梦想!加上六年来的心血,毕竟报考时候卫生局领导说过只要考试通过了就可以申请办理《医疗执业许可证》。我知道,就是这一证,证死了多少民间中医,有多少中医医术高超者埋葬在这张纸上!阻挡了多少似我一般年轻中医爱好者的步伐,阉割了多少人救死扶伤的梦想!经过一番思量,最后决定在一个偏远的小集市上租间房,集市很小,房屋都很破旧,集市上有几家小卖部,有两家卖衣服的,都是卖那种很过时的中老年的那种,谈不上质量,并在门口摆上几样快脱水的水果。也有两家卖肉的肉摊和一家卖菜的,还有一家理发店和所谓的五金店,门店很小的那种,最重要的是有一处卫生所。集市虽小,不过那时候赶集买东西的还不少,早上还是蛮热闹的。街上的道路全是黑土和黄土,每逢下雨天,道路上都是泥泞,那泥巴足有一尺多深,路真的难走。行人、自行车、机动三轮车还有一辆去城镇的客车,都在这条道上穿梭,所以经常车子陷进去开不了。

因为担心长久没有在实践中接触病人而至临床生疏,所以我打算在等待证书下来时候多多少少接触一下患者,于是拿着母亲给的一千元钱去进些药材和购置一些生活必需品,这点钱显然是杯水车薪,都不够交房租的,只能四处借钱,有些药材去姨夫那里借一点过来,叫花子打年货,一样买一点,这样总算把摊子搭起来了。意料之中预料之外以后的日子更难,因为那里有卫生所,我在那给人看病定会影响到所里的生意,所以那里的医生个个都仇视和敌对我,几乎天天都有人去卫生院和卫生局告状,卫生局和医院领导隔三差五就过来查抄,警告等等。说的就是我没有医疗执业许可证违法之类的。所以我也只能开开关关等考试的证件颁发下来,一等再等,直到七月份,我梦寐以求的证件终于发下来了。按理说我拿着手里的资格证就可以直接申请办理《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可是接下来的事超出了我的想象。

既然证书发下来了我就可以开门正正当当的给病人看病了吧,可接下来的日子跟以前一样,当领导们来了我拿出证件给他们看时,他们说这不行,还要办理《医疗机构登记执业许可证》才能开办诊所,我只能拿着证件去卫生局申请办理,去到局里医政股的领导说办理这个需要副局长同意,我只好又找到主管这个的某副局长并说明情况,副局长道貌岸然的说:‘全县没有一家个体中医诊所,我们不能打开这个缺口’,我说我这是省统考的个体中医执业证书,而且全县也只有我通过了考试,考试前你们局里领导就说只要通过了就可以办理的,现在为什么不给办理呢?“国家有政策,要到偏远的缺医少药的地方才能批”局长大人说,我所在的就是偏远的农村,并且那里没有没有中医药,我说道,“那也不行!”局长说。我就请问这位副局长,那我这考的证有什么作用呢?他说:“你可以去应聘打工”。我这考的是省个体卫技人员执业许可证!是个体! 我几乎崩溃了,我拿出证书给他看,他看也不看说那也一样,我木僵在那里,压抑着胸腔的怒火,紧紧捏紧的拳头也只能慢慢松开了。

回到出租屋内,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抑制不住,我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办,以后的日子总是关一扇门开一扇门中度过,时间在遮遮掩掩,你来我往中到了一九九九年的春节前后,总是在这样不平凡不平静的心绪中感觉没有一天是真正的快乐。而那时候我也已经结婚成家一年多,各种打压干预让我们从没有宁静过,所以争吵时而发生,刚过完春节,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终身不忘,《医疗管理一体化》这个高大上的名字,一股风刮遍神州大地,也刮走了我的所有!以前虽然停停走走,开开关关,总归还是解决了生计问题,并且中药材也比以前要多一些,只是欠的外债没有还清。忽然一天门口来了很多人,至少有20多个,一看就知道是卫生局和卫生院的有关人等,进来二话不说就问许可证,我拿出证件,他们不认可,然后就开始盘点我的药品,说封存待处理,除了当官的在那里指手画脚外,其余的都在动手没收我的药品。我木讷的看着他们一袋袋提走我的中草药,胸中怒火焚烧,真想一气之下与他们同归于尽!最后含泪看着他们用车拉走了我的药材,屋里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妻子的泪水还有一屁股的债。我瘫坐在凳子上不知所措,从开始学习中医到这时差不多十年的风风雨雨,顷刻化为乌有,耗尽我所有力气,吸干我所有血液,我不禁问自己,我当初为何要触碰这一行!十年了,十年的曲折、坎坷、艰辛、心酸交织在一起,犹如狠狠地一棒击打在我的脑门上!为什么干这行这么难?是不是我不做这个就不会有这样的苦难?这个是肯定的!命运何其作弄,老天何其不公!望着空空的柜台,从未有过的绝望与伤感涌上心头,酸楚的泪水不停地往肚里流,止也止不住!

退了房租,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苍茫大地,何处立足?死的心都有!最后去妻子的娘家小住一段时间,就算疗伤吧,可是那绝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这事我得去卫生局问问清楚,因为之前说过的只要考试通过了就能办理所谓的许可证的。为何不予办理还要没收我的所有,其实询问的结果可想而知,正所谓一个官字两个口,我一个平头百姓生如蝼蚁,他们左一点右一点我又能奈何!也许是他们需要还是别的原因,其中某领导指给一条建议:你没收的东西肯定要不回去的,不过你有证明你是一名中医的证件,可以去找当地的卫生院院长,或申请将你聘为村医,现在六十岁以上的老村医要退出一批,他说。我也只能这样接受这个建议,经过一番烟酒后,“顺利”的聘为一名乡医,回到户籍地本村,村里本身有两位村医,虽然有一名名义上退休,但依然为村民看病给药。所以实际上一个村三个村医,村子本来就很小,就一千多户籍人口,而且外出打工的有很多,剩下的也就几百来人,加上我刚刚来到这,村民还不太了解,所以看病的患者并不多。并且是租住在以前大队里留下的破旧房子里,一到晚上,老鼠,蟑螂,蜈蚣,黄鼠狼,还有蛇类等各种动物爬行其间,夏季下雨时,屋里到处漏水,脸盆,水桶到处接水,到了冬天,天空下起了雪,晚上躺在床上,在灯光的照映下,眼前细小的雪花漫天飞舞,全部都是从瓦的间隙里飘进来的,早上一觉醒来,被子上一层薄薄的雪花,就算是这样的环境里,也有时有盗贼的光顾,把我结婚时买的DVD偷走了。房子租金倒是不贵,几十元钱一个月,房东说一月一付,月月照付。那种清苦,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潸然泪下。

这样的日子到了二零零一年的春节,那时候很多村医都离开家乡去城市开一个所谓的黑诊所,因为那时候农村大部分人都去城里打工,留在村里的人不多,再者城里的人口密集,而且收费相对要高一些,所以我也决定加入到这一群体,去城市开一个无证的诊所,终日躲躲藏藏,提心吊胆,辗转迂回是那几年生活的写照,刚开始市区卫生局不怎么严格,半年去一次,象征性的收点费用就能够继续开门。后来就慢慢管严格了,不再收钱了,改没收药品,这样我们都是玩空城计,药架上摆的都是空药盒,所以并不在乎没收药品。再到后来就更加严厉了,药柜、药架、药品、医疗器械,只要跟医疗相关的全部没收,药柜拿不动他们就现场砸毁,我见证了几乎所有类似诊所的悲催,当然,有一点点关系的除外,跟医生的医术、医德无关。

苦痛的经历随着时间向前推移,2004年回老家过春节,无意间听说以前那个小集市上的卫生所现在没落了,只有一个离职人员在那里不公不私的自给自足,我本就是一名村医,不如回到最初的地方。想法确定后,我便去咨询卫生院领导,后经熟人从中撮合,再经小集的村委会研究,以村委的名义申请聘为当地的村医,其中也是一波三折,但最终还是定下来了,因此在2004年2月6日的凌晨,一货车又搬回了阔别已久的小集,小集上做生意的人比以前要多一些,但是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比以前少了很多,应该都是外出务工的缘故所致。

刚刚安顿下来不久,国家出台惠民新政策,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如火如荼的展开了,那时候是由卫生院统管所有的报销,所以在小集也设置了报销的定点,自然而然设在了那个卫生所,由此,来我这看病的病人少了很多,大多是在别处看不好的不得已才会来我这看,似乎我总是游离在政策之外!

时间慢慢悠悠,岁月匆匆而过,转瞬间数年已过,伸出手指数一数我已经搬家十一次之多,辗转腾挪,居无定所。个中滋味,让人沧然泪下!期间视频教学加自学西医基础理论和技术,考取了乡村医生证书,以及执业助理医师,中医证却还是原来那个证,因为就没有再见到组织任何形式的中医考试,不惑之年的我回首不堪的往事,却只有患者治愈后的笑容才能带来些许安慰,也有病人感恩送来的锦旗,给了我自信和动力,但是这条路走得太艰难,路上的荆棘使我衣衫褴褛,坎坷曲折让我跌跌撞撞,民间中医太过艰辛!不知还有多少像我这般生如蝼蚁,命如纸薄的中医人坚强的矗立在祖国医学的道路上,而拥有一颗不屈之心。至所有真正的中医人!鸿鹄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志向,只是天生一双硕大的翅膀!

 这些年某些洋奴专家、权威不了解底层老百姓和工作在第一线的人员的心音而上下忽悠, 或被人忽悠或和奸商利益集团勾结制定了不少脱离国情、漏洞百出的法规,  这些法规不仅害苦了广大老百姓,  也害死了不少的政府官员,  导致基层贪官污吏欺上压下想方设法与奸商盘削老百姓, 医改屡屡失败......

 如2000年到至今实施的执业医师法》导致我国具有民族特质的传统文化丢失,  真正的治病“价廉、安全、有效、结果满意”, 保障全民健康的传统中医基本消灭后续无人。 现在中国人醒悟想振兴中医, 找不到真正的土母鸡(真中医)土鸡蛋来孵小鸡了, 剩下的(如本人一样经过千辛万苦考取医师资格证)极少数民间真中医又被不切实际的、意在彻底消灭中传统中医的西医《药品管理法》捆绑了手脚和忽悠老百姓而导致当今的医患关系恶劣,  搞的我们广大中、西医生临床上班如履薄冰,  中国中医由世界一走向灭,  越来越多的中国人看不起病,  靠药物维持生命的“东亚病夫”已越来越多点击网文1 点击网文2   点击网文3 )中医学院、中医院名为中医,  实际上是“西医助理”, 成为埋葬“国医”的掘墓人,  老百姓感叹找不到真正的中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