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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学”也病了,该如何医治?

2020-06-17 20:40正中堂正中堂
当“医学”也病了,该如何医治?
来源:正心正举微信公众号(bjzxzjyjy)
 
生老病死,本是生命的自然规律。被称为“西方医学之父”的希波克拉底在其著名的誓言中,从头到尾告诫医者的不过是如何提升自身的医德修养,而并非把救死扶伤的医术捧上“神坛”。面对生命的铁律,医学最本真的姿态是对生命的敬畏和关怀。
 
?内观己心:医学的灵魂本是人文关怀
 
在美国纽约东北部的撒拉纳克湖畔有一处墓地,墓地的主人就是著名的特鲁多医生,在他的墓碑上刻着这样一句话:“有时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To cure sometimes;To relieve often;To comfort always.)
 
这不正是医学最真实的写照吗?一部人类史可以说就是一部与疾病斗争的历史,面对疾病,医学在不断地发展,可对于那些“致死的疾病”,医学手段总是显得爱莫能助。难道真的是无能为力吗?
 
医学,不仅是技术的,更是人文的。医学面对的不是纯粹的疾病,而是一个个血肉丰盈的生命。当医学无法治愈疾病时,医生可以给患者带来心灵的抚慰和人性的关怀。医学即人学,它呵护的是生命本身的尊严,彰显的是医者的仁爱精神,那无微不至的体恤和安慰总是给患者带来生命的曙光和希望。
 
设身处地想一想,当一个病人面对疾病的折磨,无论其肉体还是精神,都跌入了深谷,一种孤立、虚弱、混沌和低迷的情绪笼罩着他的生活,这时他内心最渴望的不是“泛着寒光的手术刀”,也不是“冰冷的小药片”,而是医者身上人性的温暖和对生命的关怀。
 
?外察世界:科学主义挟持下的“医学”也病了
 
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费因曼说过,科学这把钥匙既可开启天堂之门,也可开启地狱之门,究竟打开哪扇门,则有赖于人文精神的指引。
 
现代医学的进步依靠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给人类的生命健康带来了福祉,但同时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医学研究越来越遵循科学主义的范式,医疗实践借助高科技仪器和设备变得越来越专业化和“非人化”,医患关系变得紧张而充满矛盾和误解,医院成了一座被“福尔马林”笼罩的白色孤岛,走进医院求医问诊的病人很少感到一种宽慰,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住院的病人也只不过是一个个行走的“住院编号”。这一切,让我们看到了医学本有的“人性温度”的丧失和医患间亲密关系的僵滞。
 
曾几何时,当病人走进诊室,医生望闻问切,充满关怀地与病人交谈,无形中给病人内心带来了安慰和信心,而现在却是各种各样的仪器和化验单横亘在医患之间。可是,无论医学如何发达,医患关系在根本上仍是人与人的关系。医者的人文素养和人道精神依然是必备的职业品质。
 
启迪多元思维:受伤的医治者,自医者医人
 
美国著名的医学家刘易斯·托马斯曾毫无避讳地说:他对医生本人不患重病感到“遗憾”。因为如果那样,医生就无法体悉患者的恶劣处境,无法真切地感受一个人面临生命危难时的恐惧和悲伤,自然也就无法感同身受地去呵护体恤对方。
 
这也正是瑞士心理学家卡尔·荣格曾提出的“受伤的治愈者”原型(The Wounded Healer),只有一个受伤的医者才能深刻体会到病患的痛苦,从而建立一种深彻的同理心,这种无意识深处的情感共鸣正是一种“治愈的元素”。
 
医生面对的不是一个单纯的“疾病”,而是疾病的载体,一个鲜活生动的人。病人来到医生的面前是带着一种渴盼的求助心理的,此时他的内心是无比脆弱的,他渴望自己的痛苦被看到,被理解,对病人来说,这反而是最大的心灵慰藉。
 
作为医生,不可能只是简单地借助医疗仪器进行扫描检查一番,然后给出一份“难以辨清字迹”的诊断证明,而是要能够感同身受地体会到病人的痛苦,直面这份痛苦,进而唤醒自己内心的一种同情和悲悯的人类意识,深刻体会到一种自己与他人命运与共的生存境遇,只有背负起这样的生命重量,医学才真正唤醒了其人文关怀的灵魂。
 
正心正举:在对话中实现平衡
 
哲学家周国平说过,一个有强烈灵魂感觉的人,当然会对人性的高贵和神秘怀着敬意,不可能陷入技术的狂热中。
 
一个真正的医者在自身的职业发展中,不仅要努力精进自身的医学知识和医疗技术,还要不断丰富自身的人文涵养,努力成为一个人性丰满、情感丰沛的人,不仅成为一个技术知识分子,也成为一个人文知识分子。
 
这也必然涉及到医学教育层面上的反思,对于医学生的培养,不仅需要医学知识的积累和临床实践,同样也需要人文学科的积淀和培育。培一种医学专业知识和哲学人文素养相结合的复合型应用医学从业者。
 
在社会层面,真正重视东西方医学的对话,充分发挥彼此的优势和特长。中医作为中华文明的瑰宝,是中华民族医学智慧的结晶,同时也是关于生命的哲学思考和人文观照,是一幅生命的全息图景。对于化解当前现代医学的“科技戾气”大有助益。一阴一阳谓之道,中西医相融合的大生命科学才是一种全人医学。
 
拨迷见智,开启自在之门
 
古希腊语中,“医治”的本义有“侍奉神袛”的意思,而“医者”是宗教活动中负责器物管理的人,古时也称为“巫”,巫者,沟通天地的信使,在世俗与神圣之间完成生命的转化。
 
可见,医者本身不仅是治愈者,也是一个出色的沟通者,从现代意义上说,能够沟通科学与人文两大人类精神领域,能够实现与病患之间富于人性的交谈。医学的自我发展路径,不是向外寻找,另寻他途,而是从医学当下面临的困境中进行反思, 问题本身就是指引,就是道路,通过自身的辩证而回归其人文本质。
 
浪漫医学有一种观点,自然本身就是最聪明的治疗者,人充其量就是一个辅助者。所有人类医学的主要意义,不在于固执己见地跨越自然的进程,而只能是增强病人内心每时每刻存在的健康意识。遵循自然规律的医学,不是狂妄和自大的,而是谦卑和自知的,对待疾病也不再是一味的根除和治疗,而是尝试着理解疾病背后传递的生命信息,把疾病视为一门生命的语言,通过倾听疾病,找到生命走向完整的道路。医学也正是在这自然之道中,在科学和人文之间,在“有所为”和“有所不为”的分寸拿捏中,把脉自身的健康机理。
 
医学即人学。当医学唤醒了自身的人文精神,自然也就化释了身体里遗留的“科学坚冰”,恢复了人文“温度”的医学也才能真实地表达生命之间的善意和关怀,这也正是对医道的真正回应:大医精诚,止于至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