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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疹类

2018-03-16 16:40正中堂正中堂
    知病位,审脏腑,明经络,其病得治,甄××,男,成。肛门周围湿痒丘疹8年多。医诊湿疹。始以西药治之不效,继又配合中药燥湿清热之剂数年亦无明显改善。细审其证,肛门周围如掌大一片皮肤增厚区,间有湿烂小丘疹,瘙痒,胸脘满胀,心烦易怒,舌苔薄白,脉虚大弦紧。综合脉证,思之:弦大紧脉者,气阴两虚为本,湿热为标也。肛门者,亦称魄门,大肠所主也。合而论之:乃气阴两虚为本,脾虚湿郁,气血郁滞,湿热下注为标。治宜益气养阴以培本,燥湿健脾,理气活血以治标。处方:党参30g麦冬12g生地30g苍术15g白术10g青皮10g陈皮10g三棱10g莪术10g柴胡1Og薄荷6g夜交藤30g。服药4剂,非但胸脘痞满好转,亦且肛门周围湿疹均愈。某医问:加味一贯煎本为治疗肝、胃病方,今用于湿疹反愈者何也?答曰:加味一贯煎具有四个功能:一者补气养阴,二者燥湿健脾,三者疏肝理气,四者破气破血。今此病虽为肛门周围湿疹,然其病机不外是:一者气阴两虚,二者湿郁不化,三者血络瘀滞,四者肝气不舒,故以此方治之而获效。
    审其脉证,知其气郁夹湿,予健脾除湿,理气散风始愈,靳××,男,69岁。尾骶部皮损如掌大一片瘙痒流水十几年。医诊慢性湿疹。先用西药治疗数年不效,后又配以中药清热燥湿解毒之剂治疗数年亦无功。特别是近1个月来,不但尾骶部湿疹有所扩大,而且全身各个部分都出现大量湿疹。细审其证,尾骶有一比手掌稍大的密集皮肤增厚,浸润,棕红色区,间有散在的丘疹、疱疹,全身到处是边界不清的水肿性红斑,红斑上有小丘疹,尤其是小腿、手、膝窝、足、肘窝、外阴、肛门等处更为严重,整日瘙痒不已,胃脘、大腹均胀满,舌苔白,脉沉。综合脉证,思之:全身痒疹者风也;流汁水者湿也;脉沉,腹满者,气郁也。治宜健脾除湿,理气散风,清热。处方:羌活6g防风6g荆芥6g川芎10g厚朴10g党参10g茯苓10g陈皮10g甘草6g僵蚕6g藿香10g苦参12g。同时外用:艾叶10g苦参30g花椒10g,水煎,外洗。内外兼治6天之后,瘙痒大减,皮损亦有所减少,继服12剂,愈。某医问:余亦曾用健脾燥湿,祛风清热之剂治之,然其不效者何也?答曰:本病非但有一脾虚,二湿热,三风邪,亦且有气滞耳。你所处方但治其三,而未治其四,即未予理气,故不愈也。
    刘xx,男,33岁。素有湿疹病史,病情较轻。1993年冬外出受寒后双手、足、面出现红色丘疹、水疱,瘙痒,且逐渐加重。足背水疱破溃流水,病情发展较快。某老中医认为系湿热证,俾服消风散及清热利湿中药数剂无效,遂用地塞米松、强的松控制病情,直至次年初夏始愈。1994年12月底感冒后旧疾又发,短短数天,手腕背部、面部出现弥漫性大片丘疹、丘疱疹、红斑,双足背原皮损处重现水疱、红斑,且皮损范围较去年扩大,病情有增无减。因不愿再用激素治疗,于1995年1月4日来诊。诊见皮损进一步加重,且全身亦出现片状红斑,腰以下较重。双足背及足跟大片水疱、糜烂,渗液如泉。左足背两个大疱出现化脓感染,足背及踝关节处红肿,按之凹陷,痛痒难耐,行走困难。平素冬季畏寒,手足不温,纳食欠佳。观其形体瘦弱,舌苔黄腻,舌质稍红,但口淡无味,无口苦口渴,双手脉沉弱。此湿热为标,阳气虚弱是本。当温阳益气与清热利湿并投。处方:制附片6g,桂枝10g,生黄芪30g,防风30g,苍术15g,川厚朴10g,黄柏12g,木通9g,当归12g,紫草30g,益母草20g,白鲜皮20g,蒲公英20g。水煎服。服药3剂,水疱已见减轻,双足红肿亦减,渗液显著减少,黄腻苔稍退。药既中的,守方略事加减,共服药18剂,水疱全部消失,面部红斑丘疹退尽,手足及双下肢留褐红斑片,瘙痒基本消失,黄腻苔尽退,舌质转淡红。拟原方加重温阳药剂量,改做水丸,又服月余而愈。近7年来,仅偶有少许丘疱疹出现,略施药膏外搽即愈,再无大的发作。按:本例皮损为丘疹、水疱、红斑、糜烂、渗液、脓疱,且舌质稍红,舌苔黄腻,一派湿热蕴毒之象。与此同时,患者却形体瘦弱,畏寒肢冷,纳食不佳,舌苔黄腻却不觉口苦而黏,反觉淡而无味,且每于寒冬季节受寒后发病,双手脉沉弱。综合分析,病因病机当是素体阳虚,寒冬阳气不能煦表,外寒束之,加之阳虚水湿不化,滞久化为湿热,走于肌表而发为湿疹。治疗宜温阳益气以运化水湿,断绝湿热生路,清热利湿解毒以除既成之湿热,整体调节,标本兼治,收效迅速而巩固。若仅据皮损辨证,单纯清热利湿,不仅湿热难去,且必苦寒伤阳致湿热更甚。
    张××,男,50 岁。头面、颈项等处反复发作性湿疹19 年多,经中西医久治非但无效,反而出现胃脘疼痛,泄泻,纳呆,心烦心悸,汗多,经常感冒等。余视其头、额、颈、项等处有散在性湿疹,有的数个融合成片,外罩黄色脓痂,掀去后有少许黄水流出,痒而不痛,舌苔黄腻,脉弦稍大。予升阳益胃汤:黄芪15 克,党参、口术、黄连、半夏、甘草、陈皮、茯苓、泽泻、防风、羌活、独活、柴胡、白芍各9 克生姜3 片,大枣3 个。连续服用26剂皮疹消失,他症亦除。
    背后的灸疮;有一位50多岁的患者找我看病,问他什么病,他的老婆帮着把衣服拿起来,转身让我看他的背后,背后上部四个比铜钱还大的疮,在流水与血,因其妻把他衣服拿起时,衣服粘着伤口,脓水的癍迹在后背衣服上整片都是。问他为什么会这样,答;到中医院去搞“三伏灸”治气管炎。医生说要灸三年(每年夏天一次),去年灸疮一星期就好了,可今年灸疮在中医院治了三个月都不会好,晚上痛得睡不好,脓水一直流,一天要换几条内衣。床铺与被子搞的很多脓水迹。多年以前的鼻炎,涕水不时的流。说话间就不时用手帕擦涕。病人前流涕,后背不断地流脓水,很难爱。问在中医院怎么样治,说是起头有用中药治后没有用了,就打针吃西药,外敷药,庆大霉素药水。药水敷上去时背后疮口很快收住不流水。可不多久脓水就溢出来。几个月下来都是这样。问这毛病就你一人吗。说有好几个。有不少是农村来的。治一两个月灸疮没好。因路途太远有的没来。看完病后开方如下;一;黄柏3g、黄莲2g、枯矾1g的比例,共为细末外敷疮口。二;方以宣肺健脾利混为主。荆芥10g 前胡10g防风10g 白芷10g辛夷10g土茯苓10g苡米仁20g银花10g连翅10g细辛3g。水前服,日一剂。次日早上病人来说昨外敷药后很痛一个晚上都没睡好,但脓水没流出来。一看背后,坏了,疮口结疤内包脓欲出,周边红肿。此外用药之过也。此过与西药一样收口太快,邪无去路。病必难愈。想近来伤口连日用药太杂。“轻可去实”何不用最简单的方法试用呢。昨内服药再服,外用药重开。一;银花15g 鱼腥草15g苍耳叶 10g千里光 10g,加水煎取其蒸气之水。用药棉乘热外洗疮口。日几次。他药不用,保持疮口干净就行了。二,辛物与腥发物不要吃。 此方法用后,病人感觉很好,一星期后疮口愈合。病人很高兴,要求治他的鼻炎与气管炎。约一月病人鼻炎好转了很多。可不用手帕了(二十多年来都要带的)。气管炎大有好转。病人很是不解(几次话说到那些正规中医都要咬牙根,我说没必要,因为这是很常见的事),问我;为什么中医院的正规中医生不能用中草药治好他的病,而改用西药治。西药又搞不好。我对他的疮口没敷药只是洗一下就好了(外洗药就这几味,可其中是有阴阳协调的道理,在这里不过多的分析,如有后学的可自已想。如果想不出来。不要学中医,去学西医)。几十年的鼻炎、气管炎就这样淡淡几下处理好了呢。他不知这里面有很多了的中医理论,没有这理论,我是想不出法子来的。起初也给他外敷药,没有好的作用还起反作用,只是发现问题,马上改正,马上用中医的理论重新思考。这样才找出了有效的方法。治灸疮从古以来书上就有很多方法,只是今人很少用直灸法,用时又做不好罢了。做一个医者要亲用直灸法,记下感受,方可为病人,才会知道有的该怎么样做。我的治灸疮方法表面看与过去不一样,如果没有前人的理论经验是很难想出好办法的。
    马xx,女,43岁。主因四肢湿疹1年于2013年8月29日首诊。证见:四肢皮肤多发片状皮疹,色红,脱屑不明显,无明显渗出,皮疹间皮肤正常。瘙痒明显,恶寒,汗出不显;心烦,影响睡眠,夜寐仅6小时。便秘,3—7日一行,小便可。经行量少,色暗。脉弦滑,苔薄质淡暗。辨证属营卫不和,血虚血瘀挟风热。治拟调和营卫,活血祛瘀,消风止痒。与桂枝汤合血府逐瘀汤、四妙散加减:桂枝10g白芍10g 炙草10g生姜15g大枣15g桃仁15g红花15g当归10g生地15g川芎15g生白术60g苍术30g黄柏15g薏仁30g牛膝15g地肤子10g白鲜皮60g。患者服上方7付,2013年9月5日二诊:皮疹明显消退,痒显减,夜寐安,仍大便不畅未尽感。脉沉细短,苔薄质暗齿痕。上方加生川军15g土茯苓60g乌梢蛇30g首乌30g白蒺藜15g。去白术、薏仁、牛膝。服上方7付,患者皮疹完全消退消退,痒止寐安,大便通畅。随诊两个月,皮疹无反复。按:湿疹为一种常见皮肤病。与患者体质、所处环境及所受的理化刺激可能相关。好发于头面、四肢、屈侧,外阴等处。可见红斑、丘疹、水疱、渗出、结痂等多种皮损,且一旦演变成慢性湿疹则非常难治。不论急慢性湿疹均可伴剧痒。西医多采用激素治疗,近期效果显著但易复发。本案慢性湿疹一年,以红斑为主要皮损,剧痒夜重,影响睡眠,畏寒,考虑营卫不和。月经量少色暗,舌质淡暗 考虑血虚血瘀,脉弦滑,皮疹发于四肢,考虑有湿邪侵犯,郁而化热。故首诊与桂枝汤调和营卫,血府逐瘀汤加减活血祛瘀,通经活血,四妙散加减清热利湿驱邪;方中重用生白术健脾燥湿通便;白鲜皮性味苦、咸、寒。归脾、肺、小肠经、胃经、膀胱经。能清热燥湿,祛风止痒解毒。《本草原始》:白鲜皮,入肺经,故能去风,入小肠经,故能去湿,夫风湿既除,则血气自活而热亦去。治一切疥癞、恶风、疥癣、杨梅、诸疮热毒。现代研究表明,白鲜皮对多种致病真菌均有抑制作用。二诊患者大便秘结缓解不明显,故与生大黄活血通便,同时加用首乌、白蒺藜有当归饮子(《济生方》)之意,养血润燥,消风止痒。乌梢蛇甘,平。归肝经,祛风,通络,止痉。蛇性善走,故祛风止痒之力胜于植物药。
    陈xx,女,66岁,初诊日期2006年6月26日。全身皮肤泛发斑丘疹6年。2000年春开始出现皮肤散发斑丘疹,瘙痒。初时未及治疗,渐加重,医投消风散、防风通圣丸等多剂不效。复延西医诊治,给予扑尔敏、赛庚定、维生素C等治疗亦不效。斑丘疹愈发愈多,其痒亦日渐加重,复静滴葡萄糖酸钙、地塞米松等,稍效,而停药不久又作,且每发呈加重趋势。不得已入某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住院。诊为慢性荨麻疹,经治病情缓解出院,然不久复作,以致2002年一年中两次入住该院。出院后转诊于某三级综合医院,坚持作脱敏治疗3年,仍然无效。毎年春季发病,夏日加重,一直延续到秋天,入冬方逐渐缓解。由于几年来斑疹层出不穷,成片融合,红赤瘙痒,抓破溢水,故不仅已体无完肤,且对治疗失去信心,悲观厌倦,情诸低落,心烦不宁,睡眠极差。刻诊:四肢斑丘疹红赤,扁平隆起,大如豆瓣,且随搔抓扩延,大片融合,呈地图状。而全身则呈散发,均瘙痒难忍。部分疹块抓破溢水,项部完全呈深暗红之色素沉着。脉细,舌质微黯,舌苔黄而板滞。辨证论治:
    学生甲:本例病情虽然顽重,而诊断似乎并不困难,即系瘾疹。瘾疹之名早在《素问·四时刺逆从论》中即已出现,原文曰“少阴有余,病皮痹隐疹”,《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篇》亦有“邪气中经,则身痒而瘾疹”的论述。后因其病起疾速且斑块部位又变幻不定,如风之“善行数变”而称之谓风疹块,又因其斑疹均高出皮肤而称 癗,近世则多以荨麻疹称之。对于这种诊断并不困难的常见病,历代医家在论述时似少注意到本证之部份患者,病情具有顽难性。而近之著作则沿袭以论,多以风冷、肠胃湿热、风热、冲任不调、气血两虚等单纯证型加以概括,并出对应方药以治。从而给人以轻恙微疾,“按图索骥”则治之即愈的感觉。这就潜藏了两个问题,一是荨麻疹是否有顽难急证?若有,文献为何对纵然久治不愈者,亦众口一词地以“慢性者反复发作长达数周,数月,甚至数年”带过,从未提到其证有顽难急者,更无辨治论述及救治方药,而本例情况则尖锐地说明,文献记载似有缺失。二是对于顽难患者,上述对应方药无效时怎么办?它提出了一个急切的问题:必须寻找常规治疗不可能见效的针对顽难急型的有效方药。
    老师:除少数情况(如单方、验方等)外,一般说来,方药由理法带出,故欲寻找有效方药,仍当从荨麻疹的病机推求入手。该病之发,首当推禀赋不耐,感邪而作。从理论上讲,病有寒热虚实之别,而从实际看,本病属虚者不过二成,因实而致者逾八成。故似《证治准绳》这等鸿篇巨制,在论瘾疹之治时所出十余方,竟无一方针对虚者。而八成中因寒邪者少,因火热作祟者又为多数。回顾临床,绝大多数顽难荨麻疹患者,皆以奇痒难耐为主症,而《素问·至真要大论》明言:“诸痛痒疮皆属于心”,而心者,火之主也。一语直道缘由。
    学生乙: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采用清心凉血法,投犀角地黄汤或三黄解毒汤以治呢?
    老师:如果那么简单和单纯,何至于病程六年,两次住院,复又三年脱敏而不效。
前面分析仅是一个轮廓和大概。仔细研究,禀赋不耐是基础,而风寒火热燥湿之邪无一不与之相关。这不仅决定了其多发性和多变性,同时随着病程增长,也决定了其多邪纠集之必然性。明白上述道理后,我们再来分析本例患者。其病程长达6年,已呈多邪纠集之证:此起彼伏,变幻莫测,乃风邪为患;斑疹红赤,瘙痒难耐,入夏尤甚,冬日缓解,为火热之形;抓破溢水,苔黄板滞,为湿之候;久病伤阴,心烦失眠,系燥之征。可见,其证系风火(热)湿燥多邪纠集为患。风火相煽,燥湿肆虐之势不予顿挫,痒焉能止,斑岂得散。拟用三草抗敏汤(自拟)紫草30g茜草10g旱莲草30g水牛角(先熬)50g生地60g丹皮10g赤芍10g乌梅10g五味子10g防风10g龙衣(蛇蜕)10g蜈蚣2条当归10g苦参10g炙草10g。水煎,日1剂,3剂。嘱避免接触可疑致敏物,忌食海鲜、鳝鱼、卤肉、辛辣,勿近动物皮毛,保持饮食清淡,规律生活。6月30日二诊病情无进退。续上方3剂。7月3日三诊。斑疹红痒均减,呈消散势,项部瘀滞暗红大减。续方8剂。后数诊,症均递减,至8月4日来诊,全身斑疹消尽,项部及躯体之大片暗红色素沉着亦消失。精神振奋,舌色鲜活,黄苔消散,仅身不定处时有微痒现象。续方3剂巩固。病名---主症---辨证---治法---选方---顽固性荨麻疹---斑疹瘙痒---红赤成片---抓破溢水---风火相煽---燥湿肆虐---清热凉血---祛风化湿---三草抗敏汤。思辨解惑:
    学生丙:老师刚才讲到顿挫。我理解“顿挫”是在邪势猖獗时,以常规常法治疗不仅无效,有时还会延误治疗时机,因而所采用的一种越过程序(环节),直投药猛效高之剂以治的治法。是这样吗?
    老师:是这样。“顿挫”要求医者拨繁避冗,直迎邪势,采用刘松峰在《松峰说疫·立方用药论》中所主张的“单刀直入,批隙导窥”的治法。
    学生丙:本例仅经一个多月的治疗,而6年顽疾即得以荡除,其神速之疗效,看来应归功于“顿挫”治法。
    老师:在准确认定其证为风火相煽,燥湿肆虐后,用常规分步治疗,必然会重蹈其六年治疗之复辙,然遍选视线中的任何一方治疗,都嫌难切病机。而我在多年摸索中形成的三草抗敏汤则于此证甚合。该方借用干祖望经验方脱敏汤三草凉血护阴,犀角地黄汤清热解毒,凉血化斑,过敏煎脱敏,龙衣,蜈蚣祛风,加用苦参乃取其燥湿而不伤阴,祛风而兼止痒,大剂生地加当归以养血而润燥。全方的特点是,在顿挫邪势之同时,兼顾了禀赋素体和阴血护卫两个根本,因而,不同于一般攻邪之剂,要求中病即止,而是可以一方贯用始终。
    学生甲:方解的其他内容易于理解,而所用乌梅、五味等药不好理解。诚然,由二味为主组成的过敏煎有抗过敏作用,但邪盛势张时岂能用收法,而酸之作用正是敛纳收摄呀!
   老师:对此,我有一段关于读书的记憶。大约40年前,我读当时之杂志《哈尔滨中医》,某期载有乌梅、五味、防风、炙草加蜂糖(后被称之谓过敏煎)治疗过敏性疾病的报道,当时觉得其组合费解,用药新奇。即有意试用于荨麻疹和过敏性鼻炎,过敏性哮喘,果然有效。遂自编歌诀以便记憶。歌曰:过敏荨麻与喘息,五味乌梅加白蜜、防风炙草各4钱,急慢过敏效均奇。而至此,我仍未弄明白治敏何以用酸。直至在深研荨麻疹病情,发现其与风火(热)寒湿燥均密切相关后,才猛忆及《素问·至真要大论》中对于治则治法的一段话:“风淫于内,治以辛凉,佐以苦,以甘缓之,以辛散之;热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甘苦,以酸收之,以苦发之;湿淫于内,治以苦热,佐以酸淡,以苦燥之,以淡泄之;火淫于内,治以咸冷,佐以苦辛,以酸收之,以苦发之……”经文明确告诉我们,热湿火等淫邪之治,均需以酸佐助之。而如前所述,荨麻疹多为上述诸邪纠集为患,故何能避用。此读经典而得醍醐灌顶也。
当然,现代发现乌梅、五味等酸味药具抗过敏作用,则又为一新识了。
    学生乙:该方的重复度如何?
    老师:该方是我在治疗顽固性荨麻疹无数次失败中,历经多年临床完善而确定的。因其对荨麻疹复杂病机的准确针对性而疗效确切;因其攻邪又兼护正可持续使用。只要是风火湿燥纠集为患者,无不应手取效,如2006年7月7日治一23岁学生,躯干断续泛发皮疹数年,每年夏日加重。患者系川籍清华大学在校研究生,专程回川于我处诊疗。见其全身泛发丘疹。色红赤瘙痒,而抓破处溢水溢血且汗出刺激疼痛不已,只能躲在24℃空调房中,脉数,舌质偏红。投三草抗敏汤,其中水牛角每剂用100g,5剂。服完后丘疹基本消散,仅残存稀疏红点,瘙痒停止。但药后纳食减退,微冷感。前方减水牛角为50g,加大枣20g、白人参10g,服完3剂,皮疹完全消失。为防返京后遇热又复发,特去重庆历炎热气候数日,见无反复,乃返京续作课题。
    学生丙:老师先前提到文献多有忽视之荨麻疹的顽难急证,而前面所举病例的病情可称顽而难,但却不急。荨麻疹真有急证吗?若有,三草抗敏汤能有效吗?
   老师:荨麻疹有一种证型,叫巨大荨麻疹。主要表现为眼睑、口唇、喉头及外阴等组织疏松而易于肿胀部位的局部性水肿,其他身体部位亦可同时存在斑疹块。此证来势急骤,若发生喉头严重水肿可引起窒息而死亡。这种病症投消风散、萆薢渗湿汤虽有一定疗效,但终嫌药力不逮。病情严重时,则如怀水车薪。而用三草抗敏汤加减,速速煎服,屡收奇效。
    如1996年5月17日治张姓男子,45岁。昨夜外出归家后全身瘙痒,并见遍发红色疹斑,如簇如团,家人急以息斯敏,牛黄解毒丸服之。今晨来诊,全身泛发斑丘疹,感喉头阻塞,声音嘶哑,眼睑浮肿,阴囊水肿。脉浮数,舌苔薄黄,证系风热夹湿,结于肌肤,搏于脉络。其外之表气不得宣通,内之气液不得畅行。既当防蕴而成毒,更须杜水肿封候。急遣:紫草20g茜草12g旱莲草30g乌梅10g五味子10g防风10g紫浮萍12g虎耳草10g石膏30g牛蒡子30g麻黄10g苍术10g赤小豆30g蜂房10g蜈蚣1条。令急煎服。服药仅一次,全身痒减,斑疹呈消散之势,喉稍畅。服完一剂之三煎,诸症大减。续方二剂而瘳。
    学生丙:在研究新方的同时,似乎还应探究一个问题,即所有论治荨麻疹的方书,几乎无一不首先推出消风散。该方真为治荨麻疹的万能方吗?
    老师:这需要 追溯一下该方的源流。
    消风散同名者有二。一方出自《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而另一方则出自明·陈实功之《外科正宗》。前者主要治风邪上攻之头目昏痛,项痛肢疼等症,因同类方甚多,故用之者少。而后者经清代医学普及读物《医宗金鉴》记载后,成了临床习用方。因此,现代所谓消风散,多指陈实功所创方。而因《金鉴》一书影响巨大,不少人干脆将之称为《金鉴》方。陈氏立方时用以治疗风湿浸淫血脉而致的疮疥瘙痒或风热瘾疹。吴谦等人深明其意,因此,在编《金鉴》时不是用治 癗,而是用于治疗钮扣风。云治“邪风袭于皮里,起如粟米瘙痒无度,抓破溢水。”足见立方者和推广者均认为其功在治湿邪浸淫。
由于方中之药具养血、疏风、清热、润燥作用,对治疗荨麻疹也算合适,对一些风热挟湿之轻证确有疗效,因而得以广泛应用。但凡治荨麻疹,不论寒火湿燥,亦毋问新患痼疾,起手即用,则不仅是对文献之悮读,我甚至还隐隐感觉,这在深层次上其实是对荨麻疹无特效方治疗时的一种无奈应对。
    李xx,女60公斤。患者病程近半年,曾在当地口服西药,也打过针治疗,效果不佳。临床表现:皮肤瘙痒,阵发性剧烈瘙痒,水疱疹,四肢瘙痒,皮肤出水,皮肤红,瘙痒性丘疹,口干,大便干,舌红,无苔。处方:黄芩9g,生甘草12g,薏苡仁28g,滑石18g,薄荷5g,蒲公英13g,蝉蜕5g,竹叶7g,芦根25g,忍冬藤25g,白藓皮7g,金莲花5g,当归10g,赤勺10g,白芍12g,(金莲花换金银花,前6味加量)先拿5付,每日一付。二诊时皮疹全部消失,症状消失,疗效满意,瞩其巩固,并且忌食辛辣海鲜食物,预防复发。
    李xx,女,二十五岁,广东人,大学教师,住昆明市。身体健康,向少生病,t965年4月,赴滇南某化肥厂出差,当地气候炎热,暑湿氤氲。某日下班出厂, 迎面微风吹拂而来,顿觉面部烘热,身发寒噤。次日颜面皮肤细密丘疹遍起,皮肤掀红,绷紧灼热,奇痒难忍。工厂医务所诊断为“过敏性湿疹”,给服盐酸苯海拉 明及静脉注射葡萄糖酸钙等治疗,面部痒疹未退,于两肘弯处又复发生,稍轻拭则有清淡黄水渗出,夜间作痒尤甚,眠食不安。5月1日回昆明,来舍就诊于余。脉 浮缓、舌淡苔薄白,此气血不调,营卫失谐,受暑湿之气熏腾,复为风邪所感,发为湿疹。法当调和营卫、疏风除湿固表主之,方用桂枝汤玉屏风散合方加昧。口芪30克 防风15克 白术20克 桂枝20克 杭芍10克 蝉蜕5克 红毛五加10克 刺蒺藜10克广蛇床10克生姜3片大枣3枚甘草10克不日返回该厂,照方煎服二剂而愈,此后未再复发
    张xx、女性,28岁,1998年6月30日初诊。患者5年前每年夏季皮肤出现丘泡疹,瘙痒有渗液.多家医院诊为湿疹,给中西药物治疗,症状时好时坏.夏季过后缓解,现颈以下皮肤出现红色散在丘泡疹,时瘙痒。舌质淡红边有齿痕,苔腻稍黄,脉濡细。证为湿盛脾虚,泛溢肌肤。冶宜燥湿健脾,祛风胜湿。予升阳除湿汤+减:苍术25g羌活10g防风10g陈皮10g姜半夏15g泽泻15g猪苓15g柴胡5g升麻5g益智仁3g白术15g生姜3片。每日1剂.水煎早晚分服。6剂症状减轻.30剂后皮疹消失.又服半月巩因疗效,后随访两年未复发。
    耿××,女,成。10年来全身出疹,小如针尖,大如高粱,中西医皮科久治不效。视其方多为祛风除湿,询其反应,多数不但无效,反而药后痒甚,审其痒尤甚于夜间.奇痒难忍之时,非抓出血不能减其痒,脉沉而细。余云:血燥生风,宜养血活血凉血。丹参银翘饮:丹参15 克,当归、川芎、生地、白芍各10 克,银花12 克,连翘12 克,薄荷3 克。4剂减,10 剂愈。湿疹初起多湿,但不可尽云属湿,尤以慢性湿疹更是如此。
    xx女,44岁,河北。1995年7月15日。〔症诊〕两手指有小水袍、粟状、痒。头胀.腰酸.舌红淡、湿、苔少.脉右关尺弱、左关弦。〔证治〕证属痰湿.肝郁脾虚,疥。治以健脾祛痰,疏肝,利湿。半夏20g茯苓20g陈皮l0g甘草l0g当归20g白芍20g百部20g茵陈20g补骨脂20g麦芽30g谷芽30g,3剂.每日1剂,水煎2次分服。服后头胀、腰酸及疥均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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