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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喉炎

2018-03-11 11:49正中堂正中堂
     蔡xx,产后大泄不止而咽喉肿痛不能入食,众医咸谓此病—实热一虚寒,又值产乳,不可救治。张锐以附子理中丸裹以紫雪丹,使吞之,咽喉即平,泄亦止。
     不审病因,不察其脉,胶于验方,久治延宕;贺××,男,成。生气后完全失语3个多月。医诊癔病。先以针灸治疗3天病情一度好转,但其后又完全说话不能,又以西药、理疗治疗2个月,中药养阴开窍之剂治疗1月,至今仍然不见改善。细审其证,除完全不能说话外,并见其面色呈忧郁状,舌苔白,脉沉滑。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郁证也;脉滑者,痰热也。合而论之,乃肝肺气郁,痰热不化之证也。治宜疏肝理气,宣肺化痰。处方:柴胡10g枳壳10g白芍10g桔梗10g杏仁10g苏叶10g郁金10g陈皮10g薄荷6g黄芩10g元参10g。服药2剂,说话增多,继服10剂,说话完全恢复。
     胶于成方,泥于解毒,时或理气,脉证不合,岂能奏效,宋××,女,40岁。咽干、咽痛,咽部异物阻塞感10年。医诊慢性咽炎。先用喉片、抗生素治疗数年不效,继又配合中药草珊瑚、健民咽喉片、六神丸,以及中药清热解毒、理气化痰之剂6~7年亦无效。综合脉证,审之,除咽部干痛,咽部异物阻塞感外,并见脉滑数,尤以寸脉为甚。思之:寸脉者,上焦也;滑数者,痰火也。痰火蕴于上焦者,治宜清热化痰。处方:瓜蒌15g胆南星10g半夏10g陈皮10g杏仁10g川贝母10g黄芩10g枳实10g干姜1g。服药3剂,咽部异物感消退;继服7剂,愈。某医云:此清气化痰丸加减方也。原方原用于痰热内结之咳嗽痰黄,粘稠难咯,胸膈痞满,今何用于慢性咽炎而神效也?答曰:仲景在谈到中医的治病原则时指出:“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今脉既为滑数而尤显于寸,知其乃上焦痰热所致,故治以清热化痰而愈。
    胶于四七,泥于理气,不思审脉,久延病期,商××,女,50岁。咽干、咽痛,时时有痰阻咽部感8年多。医诊慢性咽炎。医始以西药治之不效,继又以中药喉片、草珊瑚、六神丸,以及四七汤加减配合治疗数年仍不效。细审其证,除咽部发干,有异物阻塞感外,并见头晕头痛,失眠健忘,疲乏无力,心烦意乱,胸满气短,舌苔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病久而脉濡缓者,气阴两虚,痰郁气结也。治宜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g当归6g麦冬10g党参10g五味子10g竹茹10g枳实10g半夏10g陈皮10g茯苓10g甘草6g菖蒲10g远志10g生地10g。服药4剂,咽喉异物感消失,头晕头痛,失眠健忘,疲乏无力好转;继服20剂,诸证消失,愈。某医云:此加减十味温胆汤也,近人中国中医研究院已故名老中医蒲辅周、岳美中先生,多用其治神经官能症,今先生独用其治慢性咽炎者何也?答曰:此证脉见濡缓,且又属久病,知其乃气阴两虚,痰气郁结所为,故治以补气养阴,化痰清热而愈。
    泥于理气化痰,忽略察脉知证,虚者祛邪,热者予温,其病不愈,王××,女,45岁。咽干咽痛时轻时重,时有异物阻塞感7年多。医诊慢性咽炎。始予西药治之不效,继又予中药喉片、草珊瑚,四七汤加减等配合治疗数年亦不效。细察其证,除咽干咽痛,咽部异物阻塞感外,并见疲乏无力,心烦心悸,舌苔黄白,脉弦大而数。综合脉证,思之:病久脉弦大而数者,痰湿内郁,气阴两虚,清升浊降失职也。治宜补气养阴,燥湿清热,升清降浊。处方:党参10g甘草6g黄芪15g当归6g麦冬10g五味子10g青皮10g陈皮10g神曲10g黄柏10g葛根15g苍术10g白术10g升麻10g泽泻10g。服药7剂,不但诸证均减,且咽干咽痛,咽喉阻塞感大部消退;继服10剂,愈。某医云:既为痰湿,为何理气化痰不愈?答曰:脉弦大而数者,证为气阴两虚为主,湿热阻滞为辅,故治应宗补气养阴、燥湿清热,升清降浊之清暑益气汤而愈也。
     思辨解惑
     老师]过去我室曾经讨论过虚寒性咽炎和由慢性咽炎引起的喉源性咳嗽,今天要讨论的则是由脾阴亏损所引起的慢性咽炎的证治。这一证型在临床上相当常见,本例即属之。值得引起注意的是,不少医者往往按肺肾阴虚,虚火上炎论治,收效甚微。
     学生乙]老师很注重从脾胃方面来论治慢性咽炎,虽非另有所本,也是别有会心吧?
    老师]咽的解剖位置在喉的后方,下连食道,直通于胃。《内经》说"咽喉者,水谷之道也……",又说"咽主地气".可见咽这——器官是属于脾胃管辖的,其病变与脾胃的关系相当密切,就不难理解了。再观照临床,慢性咽炎属于脾阴亏损或脾失健运者十分常见,而中青年女性尤多。但近代医书多将慢性咽炎纳入虚火喉痹范畴,而按肺肾阴虚,虚火上炎论治,倡用六味地黄汤、知柏地黄汤等,多乏效验,有时反而加重病情,这是值得反思的。前已述及,属于脾胃病变的慢性咽炎患者,多无虚火上炎的咽部体征、全身症征及舌脉。这类患者大多咽干而口不干,舌质正常或偏淡,脉弱或濡却不数,不少患者还伴有胃肠道疾病(如慢性浅表性胃炎、消化性溃疡、胃肠功能紊乱等),故其涉及的主要脏腑是脾胃,而不是肺肾。明乎此理,何须穷究博考,确知咽者脾胃之门户,思过半矣!
     学生丙]但临床确实有肺肾阴虚,虚火上炎的慢性咽炎。
[老师]是的,而且多见于耽嗜烟酒的男性。治疗此等证型,如临床习用的知柏地黄汤、养阴清肺汤等疗效欠佳,可以试用三才封髓丹[天冬、生地、人参(北沙参代)、砂仁、黄柏、甘草],随症加味,或可提高疗效。
    学生丙]治疗慢性咽炎,减轻症状并不难,难的是消除咽后壁淋巴滤泡增生。
    老师]短期难以消除。方书倡加桔梗、香附、郁金、合欢花等行气活血,解郁散结。我临床习用浙贝母、露蜂房、生牡蛎、郁金等,疗效稍高。
    学生甲]慢性咽炎属于脾失健运者如何治疗?
    老师]慢性咽炎属于脾失健运者,除了咽炎常症之外,尚有痰涎较多,晨起刷牙易恶心,或伴脘痞腹胀,肠鸣便稀等。治宜健运脾气,可用香砂六君子汤加桔梗、木蝴蝶、柿蒂等。若合并肝郁,伴有情绪波动,胸胁不适者,可加柴胡、白蒺藜;肠鸣泄泻者,加炮姜、仙鹤草;头眩者,加泽泻;腹胀甚加厚朴。若脾虚气陷,伴短气乏力者,可先用补中益气汤加法夏、茯苓、泽泻、桔梗数剂,再用本方;若脾虚及心,伴惊悸,少寐者,可先用归脾汤加法夏、夏枯草数剂,再用本方。若气损及阳,症见咽喉分泌物清稀量多,大便溏,怯寒者,当属虚寒性咽炎,宜改用温补脾肾方药,过去我室曾经讨论过,在此不赘。
     学生乙]近代有人将慢性咽炎纳入梅核气范畴论治,老师以为然否?
    老师]梅核气应包括部分慢性咽炎。古代医书论治梅核气,着意于咽喉部的异常感觉或幻觉(如咽中似有物阻,吐之不出,吞之不下)。近代医书有承袭之者,言凡咽部检查无异常发现者,属于咽神经官能症或癔球。证诸临床,部分咽炎患者,其咽部检查虽有轻度异常(如慢性充血、咽后壁淋巴滤泡增生等),但其主症,乃是咽部异物感或紧束感,且多与情志变化有关。故我认为这类慢性咽炎可以纳入梅核气范畴论治。
     学生甲]老师的意思是,这类慢性咽炎可以使用半夏厚朴汤?
     老师]《金匮要略》半夏厚朴汤治疗梅核气之属痰气阻滞者,疗效确切。但若不属于痰气阻滞,或虽属之,但伴有阴伤之象者,则不宜使用。如 1984 年曾治某女,35 岁,大龄未婚愁肠百结,纳谷不香,夜梦纷纭,月经先后无定期,近3 个月来渐感咽部不适,如有物阻,吐不出吞不下。经五官科检查,惟见咽后壁有少许淋巴滤泡增生。舌质偏红,苔薄黄,脉弦细。予半夏厚朴汤加枣仁、桔梗、旋复花、甘草。服 1 剂,即感咽干鼻燥;续服1 剂,更增胃脘灼热,心烦不安,咽部异物感益甚。反思投方之误,在于未尝虑及肝郁日久可能化火伤阴这一潜在病机,亦无顾于舌质偏红,苔薄黄,脉弦细等,已露化火伤阴之端倪。于是改用滋水清肝饮合二至丸,服2 剂稍安;随症加减连服36 剂,咽中异物感完全消失。由此想到,清代名医吴鞠通说投方取效,全凭认证无差,现代名医蒲辅周要求做到"一人一方",注重个体差异,反对袭用成方套药,皆是阅历丰厚之见。
    1位久患肺结核的病人,因喉咙声嘶,服了一段玄参、生地之类药而突然昏迷,痰多,汗出,当时与刘赤选老师共同会诊,重用四逆汤加人参,但终不能挽救。陈氏告诫我们,虽然药似平和,终有所偏,不能      盲目地久服。当然有些虚损之证,非十天半月所能治愈,非半年或一二年长期服药不愈,这就要讲究辨证论治的功夫了。
    咽喉阻塞的病人,吃不下东西,正乘车去医治。病人呻吟着十分痛苦。华佗走上前去仔细诊视了病人,就对他说:“你向路旁卖饼人家要三两萍齑(荇菜为龙胆科、属浅水性植物。莼菜,属睡莲科的一种水草),加半碗酸醋,调好后吃下去病自然会好。”病人按他的话,吃了萍齑和醋,立即吐出一条象蛇那样的寄生虫,病也就真的好了。
    胃为水之上源。治疗咽喉炎时可加滋胃阴药物,效果奇好。
    表里合邪,三焦郁热,反作虚治,久久不愈,刘x,男,15岁。在1年前的一个下午,突然出现全身不适,眼睑轻度浮肿。家属认为是感冒,用了一些感冒药即症状消失。但1个月之后,又突然发现全身浮肿,尿少。经某院检查发现尿蛋白(卅),红细胞3—5个,白细胞1—3个,诊为急性肾小球肾炎。经中、西药治疗10个多月后,浮肿虽已消退,但尿蛋白却一直维持在(+++一++++)之间不见改善。细审其证,除咽喉干痛之外,余无任何不适感,舌苔白,脉浮稍数。再询其所用中药有补气养阴者,有活血逐瘀者,有清热解毒者,有养阴补肾者,有收涩固精者,然其效均不著。综合脉证,思之:久病者多虚,久病者多瘀,此病之常也,故多以补益、活血而获愈。本病证之变也,故以补益、活血而不效。其变者何?从脉、舌辨也。又思:本病气色、症状均无虚证,说明经过治疗已不虚也。脉浮者,病在表也,在心肺也;数者,热也。咽喉者,肺胃所主也。证脉合参,乃肺胃郁热,表里同病耳。为拟解表清里,疏理三焦。处方:蝉蜕10g僵蚕10g连翘10g片姜黄10g大黄1g紫苏6g。服药30剂,咽喉干痛消失,尿蛋白降至(+一++),红细胞消失;继服25剂,诸证消失,愈。
    徐xx,男,26岁。初诊: 2010-12-15。病史:语音含糊不清2个月伴咽喉不利。患者2个月前因为喝酒过度,出现喉不利,继之出现语音含糊不清,就诊于市人民医院。CT检查结果:喉部见1.5 X 2. 2mm肿块。初步诊断:咽喉囊肿。因肿块较大,医生建议去江苏省人民医院外科手术治疗,家人甚为紧张,求治于余,以控涎丹大戟、甘遂、白芥子),每早空服5g姜,姜汤送下,半小时后再食早餐。患者一周后电话告之,咽喉梗阻感明显好转,连续治疗2个月后,咽喉无其他不适,语音正常,又坚持一个月治疗,CT检查无异常。
    黎xx,男,38岁。1992年8月3日初诊。 嗜好烟酒,常咽干胸闷喜呕。上月因受凉后高烧恶寒,咽喉肿痛,咳嗽气急,饮食难下而入院。诊断为慢性咽炎急性发作。西医用抗菌素及对症治疗,症状未好转。症见咽喉部及悬雍垂均掀红肿胀,后壁琳巴滤胞及额下淋巴结也明显肿大,体温39.5℃,咳痰黄浊,舌绛舌黄燥,脉细数。乃系阴虚痰郁,毒邪入里,结聚咽喉。治拟养阴解毒,清化痰郁。处方:启隔散(丹参、沙参、袂令、贝母、郁金、砂仁壳、荷叶蒂、柞头糠等8味组成)加金银花:沙参、金银花各30克,郁金、丹参、获令、贝母、生谷芽(代柞头糠、米糠、细糠)各15克,荷叶蒂4个,砂仁壳6克,3剂。频频呷饮,两日服完。体温降至38℃,咽喉红肿痛俱减。再服3剂,体温正常,诸症好转,惟感手足烦热,咽干口苦,原方减金银花,加麦冬15克,服4剂,痊愈上班。
     张xx,男,45岁。夜外出归家后全身瘙痒,并见遍发红色疹斑,如簇如团,家人急以息斯敏,牛黄解毒丸服之。今晨来诊,全身泛发斑丘疹,感喉头阻塞,声音嘶哑,眼睑浮肿,阴囊水肿。脉浮数,舌苔薄黄,证系风热夹湿,结于肌肤,搏于脉络。其外之表气不得宣通,内之气液不得畅行。既当防蕴而成毒,更须杜水肿封候。急遣:紫草20g茜草12g旱莲草30g乌梅10g五味子10g防风10g紫浮萍12g虎耳草10g石膏30g牛蒡子30g麻黄10g苍术10g赤小豆30g蜂房10g蜈蚣1条。令急煎服。服药仅一次,全身痒减,斑疹呈消散之势,喉稍畅。服完一剂之三煎,诸症大减。续方二剂而瘳。
    茅xx,男,25岁,1997年8月27日初诊。咽部如有物堵已3年,经五官科多次检查,诊为慢性咽炎。近3个月来更觉胸部及胃院有气窜走疼痛,喜太息,口干苦,纳可便结,曾用消炎镇痛等西药及半夏厚朴汤、牛黄解毒丸等中药效不显。就诊时咽部有轻微胀痛感。舌红苔薄黄腻,脉弦细滑。全瓜萎25g丹参12g乔白、山豆根、郁金、霍香、苏梗各10g檀香、砂仁、昌蒲各5g黄连3g,6剂。9月3日二诊:药后症减,咽喉堵塞已不明显,胸及胃皖仍有窜痛。以仁、滑石各15g霍香、苏梗、全瓜萎、黄岑、法半夏、郁金、苍术、香附各10g厚朴5g,6剂。9月12日三诊:咽堵近除,仍感胸闷,口干,舌尖红,苔黄腻,脉弦细。全瓜萎、芦根各30g天花粉12g旋复花(包)、川株子、连翘各10g郁金、川弓、香附、厚朴花各5g,服6剂,诸症近期消失。评述:虽仲景在《金贵》中创半夏厚朴汤为治梅核气之代表方,但必须为肝郁气滞夹痰淤者用之方效,因半夏、厚朴均辛温澡湿之品也。茅男舌红、口干、便结,此显系痰郁化火,故董老改小陷胸合丹参饮(丹参、植香、砂仁,出自陈修园《时方歌括》,为治胃碗气窜痛的常用方),加、昌、霍、苏数剂则效,乃治本之图也。尤其是方中加用郁金、山豆根,皆为苦寒清化痰火要药,亦可直接利咽,更乃获效关健。我省名老中医胡翘武经数十载临床,创昆历桔半汤(桔梗6g昆布、射干、清半夏、批把叶各10g紫莞15g获令24g生牡历30g),方以牡历与昆布配伍,咸寒相合,滑涩互济,共收清郁火、化痰热之效。桔、莞宣肺,利咽裕痰;半、把降胃,镇逆坠痰,辅昆、历调气开郁。仅用一味射干,苦寒引肺热至大肠,使痰热由大便外泄;独取大剂获令,健中化痰,调和诸药。笔者师其意,时痰多难咳者加白芥子、杏仁;爱气频作者加旋复花、刀豆子;肝那湿热偏盛者加川贝毋、夏枯草;脉细舌红,阴虚偏盛者,加麦冬、玄参;痰湿偏盛者,去牡厉、射干,加厚朴、陈皮。获效颇佳。若再予吴茱芋研末数涌泉穴,则获效更快也。
    谭xx,男,14岁,1996年11月16日初诊。喉核化脓及口疮断续发作12年,高烧泄泻三天。病者系剖腹生。自1岁半起开始喉核化脓,口腔溃疡,经静滴青霉素治愈。而自此每月必发一次,发时高烧寒颤,双侧喉核及其周围脓点丛生,每发必用大剂量青霉素静滴3天方可逐渐消退。先后于数座大城市多家大医院治疗,仍未能揭制其每月必发。6岁时行扁桃切除术,术后扁桃周围每月仍现密集脓点。某医科大学附院诊为分泌型免疫球蛋白缺陷症。长期以胸腺肽、干扰素、丙种球蛋白等治疗,而除胸腺肽小有效果外,其余均无作用。四天前上症又作,且高烧40.1℃不退,某中医急投清热泻下剂,不料仅服一剂前症未减更出现腹泻水样物不止,日五六次,该医转用涩肠止泻,但泻不止而热仍持续,乃转诊于余。刻诊:咽部脓点丛生,口腔散发溃疡,发烧(39.8℃),腹泻水样物。精神困乏,面苍黄无华。脉虚迟,舌苔黄厚。       辨证论治:
    学生甲:分泌型免疫球蛋白缺陷症,又称先天性免疫功能低下症(分泌型)。系粘膜表面缺乏免疫球蛋白而使粘膜发生慢性感染的免疫缺陷病。此病中医无相近的对应性病证名称,因而没有现成治法。再加上目前的高烧泄泻,更使治疗难于入手。老师:症纵纷繁,而可循序以查标本;病纵难疗,仍可辨证以求施治。 理清标本当为本案治疗的第一要务,因为它是寻找卒病与痼疾关系的门径,亦是打开治法大门的钥匙。综合本例情况,可辨为先天不足,后天失养,为其病之本;卫气不固,外邪屡犯,气阴两亏,湿热留恋,邪毒蕴结,为其病之标。前医用清热泻下乃著眼于热毒,而忽略了先天禀赋这一特殊因素,因而造成原病不减更增泄泻不已的坏病局面。其治法宜分三阶段进行;首用化湿透达以退热止泻,泻止后转用健脾利湿兼除邪毒;最后益肾固本以巩固疗效。予三仁汤合理中汤加味。白蔻10g杏仁12g苡仁30g厚朴30g法夏10g通草10g滑石30g炒白术10g干姜10g西洋参10g甘草10g煨柯子10g藿梗12g苏叶12g。2剂,水煎,日一剂。11月18日二诊。服完上方后烧退泻止,自觉十分轻松,思饮食,且吞嚥时咽部已不痛。然仍须防热毒复炽。予三仁汤合六君子汤加味:白蔻10g杏仁12g苡仁30g厚朴30g法夏10g通草10g西洋参10g茯苓12g炒白术12g炙草10g陈皮10g蜈蚣1条蜂房10g月石10g升麻12g ,3剂,水煎,日服1剂。11月21日三诊。咽部及口腔脓点消失,充血减退,饮食恢复,大便正常。脉缓,舌黄厚苔已基本退净。转入第三阶段治疗。予右归饮加味:炮附片12g山萸肉10g杜仲10g熟地30g肉桂5g山药30g拘杞30g天冬12g 炙草10g黄芪30g白人参10g紫河车10g 大枣20g龟胶(烊)10g,上方断续服用,中途偶有咽部充血,微烧,服银翘马勃汤类,一二剂即愈。延至1997年8月1日,因纳差,神疲困盹来诊,原每月必发之顽固性喉间溃烂一直未再发也。病名---主症---辨证---治法---选方--喉间溃烂----咽喉反复化脓---高烧腹泻---禀赋亏虚---气阴两亏---邪毒蕴结---标本分治---三仁汤,理中汤、六君子汤,右归饮。思辨解惑:
    学生甲:本患集急顽难证于一身。其高烧泄泻之急,加于有12年痼疾之身,难治是必然的。虽然有幸取得如此满意之疗效,但有两个问题我仍不明白:一是前医仍先治新病,所用方药亦无大错,为何反将其变为坏病;二是您所用方药也未兼顾禀赋先天,为何却会病情豁然而安。
    老师:同为针对烧泻之新症,而对病机的认识却大相径庭。前医用清热泻下法不仅完全抛开了病由痼疾而生这一重要因素,且必是将病机定为热毒壅滞。而这里所采用化湿透达法,不仅注意了其痼疾因素,因而不用峻猛攻逐,且将其病机定为湿热弥漫,阻遏气机。针对这一病机的治疗思想,则是湿热祛则气机畅,气机畅则升降复常,腠理得通,如是而达烧退泻止之目的。至于说初诊所用之三仁汤合理中汤亦未兼顾禀赋,这显然是对“兼顾”的不同理解。你理解为线性对应,而我采用的是融入治法。
    学生甲:这个问题对临床很有实际意义,而我尚不甚明白,请再加以说明,好吗?
    老师:《素问·标本病传论》云:“谨察间甚,以意调之,间者并行,甚者独行。”强调了治疗这类痼疾与新病交织疾患的治疗原则,那就是必须谨察病变的轻重浅深,权衡标本之缓急。病变轻浅者标本同治,深重者标本分治先救急扶危。但这种分治并非是简单的线性对应,它是作为一种治疗思想和遣方用药原则而体现于具体治疗中的。以本例而论,既痼疾深顽又新病急重,初诊治其急症时力避峻烈,未尝不是对禀赋的兼顾,合用理中汤之参术草益气顾脾,又未尝不是对素体的考虑,这种通盘融入的思考,常常是在驾驭复杂病情的基础上寓于方药之中的。
    学生乙:这例病人使我更想深究的是,为何治分三步而恒久用之者仅只一方。即化湿透达药仅用两剂,就转为了健脾利湿,此法亦仅服三剂,就迅速转为了用益肾固本之右归饮,而此方却断续使用达9个月。直言之,此病之治在于补肾,而前两治均为权宜之举,既这样“治分三阶段”之说似有牵强之嫌。
    老师:“阶段”非刻定时日之谓,乃言每个治疗段落之重心。本病以三阶段治,不仅为了对病机的准确针对,也出于对另一个问题的考虑,那就是十余年来每月必发的漫长病程。这表明了毒邪蕴恋,毒之不去,何能固本。而前两阶段在首诊解决了烧泻两急症后,即开始调理脾胃、利湿除毒。没有前两阶段对邪毒祛除和急症得解,哪能补肾。然病之根本又缘于先天禀赋不足,而先天不足非药到即能病除,只能守方以治,积渐而收功也。故前两阶段中病即止,而第三阶段则需坚持用之。《素问·至真要大论》云:“知标与本,用之不殆,明知逆顺,正行无问,此之谓也。不知是者,不足以言诊,足以乱经。故<大要>曰:‘粗工嘻嘻,以为可知,言热未已,寒病复始,同气异形,迷诊乱经’,此之谓也。”想想本病的治疗史,尤其是来诊前被误治成坏病的情况,本验案或许正因为遵循了上述标本论治原则,进而分三阶段治疗才得以成功的。
    学生甲:本案例辨治成功的关键确实在于准确把握了标本原则。从辨析病情到选方用药,特别是一开始就确定的三步分治,生动地体现了以《素问·标本病传论》所特别强调的“知标本者,万举万当,不知标本,是谓妄行”为指导原则的辨治精神,而这一事关根本的原则精神,在现代学术研究中似有被淡化和漠视之迹象,即使临床使用层面,也有不少医者未再认真遵循。但很多疑难病舍此其实是会开口动手便错的。然而,或许正由于上述学术环境和临床现状,使我们对标本理论认识比较模糊,临床当如何准确的具体运用,更是体会不深。
    老师:标本理论是《内经》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其所涉范围甚广。大致而言,可分为四个方面,即六气标本,脏腑标本,病体标本和治疗标本。前两者对疾病诊治起宏观指导作用,后两者对临床具体诊治具切实的“可操作”意义。如通过病体标本所赅之原因为本,症状为标;先病为本,后病为标;人身为本,疾病为标等,了解发病的原因和症状及疾病的先后。通过“急则治标,缓则治本”的治疗标本原则,确定治疗步骤。
    以本例而论,一开始即谨遵了“病发而不足,标而本之,先治其标,后治其本,”的原则。前两阶段虽为治标,但始终顾及“病发而不足”这一特殊性。而前医之误,正在于忽视了“病发而不足”这点,浪用攻伐,致成坏病。同为治标,而不循标本原则者,治病不成,反添药害;循标本原则以治者,病随药减,步步豁然。
    在强调树立标本意识的同时,也需要提高辨析标本的能力。如1988年仲夏,一姜姓中年男子来诊,云近日田野劳作时常大汗淋淋而下河游泳,昨日开始咳嗽不已,发热心烦,身体酸重,汗出恶寒,遇冷则咳嗽更甚。我以夏日劳累耗气,暑邪伤肺损津论治,予李东垣之清暑益气汤加味。药仅三剂,他症消失,而唯独咳嗽不但不止,反呈加剧之势。乃据其痰质清稀,遇冷咳甚,考虑其必有宿痰水饮停聚心下之痼疾。询之,果有遇冷则咳吐清稀痰涎之症,从而猛然醒悟,前作暑病论治,仅识其标,未明其本。犹错在治标时未顾其本,标去后仍未从本。乃立即改用小青龙汤,三剂而咳止。
    可见,标本不是一个远离临床的空洞概念,而是临床必须加以遵循的基本原则。特别对一些病情复杂,病程缠绵,或宿病难疗,新疾复生之患者,更当将之作为首要原则加以遵循。
    学生丙:先前谈到线性思维,使我想起了临证思维这个问题,这当然是一个十分宽泛的话题。但本案病程达12年之久,医生老沿用旧法,应付着治疗“免疫缺陷”。而来诊前的用药,一剂竟使之成为坏病,这其间从思维的角度看,都存在哪些问题?
    老师:都存在陷入了静态思维。思维方式是观念地存在着的相对稳定的解决问题的思路。静态思维是一种刻板、机械、凝滞的思维方法,它对事物缺乏流动的、变化的、相关的和全面的把握。因而对事物的认识结论常常是片面的。表现于临床则是目光仅停留于主症,或只停留于先前已确诊疾病的治则层面,而缺乏对疾病不同阶段、不同变化、不同兼夹症的动态把握。该病12年的治疗死盯住的是免疫缺陷“病”,忽视了每次发作的具体症象,落入了全程诊疗窠白;来诊前某医的见症治症,又忽视了症由“免疫缺陷”所生。因而造成了“言热未已,寒病复始”的“迷诊乱经”局面。究其源,既因于忽视了标本原则,复因于思维陷入了“静态”。
    贡xx.男.59岁。1991年6月28日初诊。扬州。经服清心润喉中药8剂,咽头干涩明显缓解.似仍不能疲劳与多言·故而清晨最为舒适.两侧颌下区与颈侧的紧张也更减轻,痰仍不多·精神仍有疲怠感。检查:咽后壁粘膜感滋润一些·小血管仍然暴露.舌苔稍化一些,脉平。医案:仿徨于治脾治肾途中,取用张聿青轻清轻养手法.大有所持者狭·而所得者奢之慨。殊感满意,当然踵进。生地l0g竹叶lOg白茅根l0g石斛l0g沙参l0g麦冬l0g山药l0g白扁豆10g玄参10gg芦根30g甘草3g,7剂煎服。二诊,1991年8月14诊,在此期间二度高潮又起.四日前入院治疗。当时以时感之扰.予以轻消宣化之剂。反应良好。刻下仍然以干燥为主.但不急于求饮,两侧扁桃体有胀感.无痰,晨时上午较轻,下午加重.不耐多言。纤维喉镜检查:“会厌无水肿。喉而俏充血.声带肥原、闭合尚可。室带超越.披裂表而小血管扩张”。医案:咽喉骈病.主在于干 、干来于燥.燥以津液失养失濡所致、治当培土补脾.以助其精微生化之源.惜乎时临泽国暑季之因.故而先以清化徘徊周旋。刻卜时临金秋.已可凭辨证裁方.取培工手法,但以血管暴露严重·不能不参以消心。生地10g木通3g丹皮6g太子参1Og赤芍6g茯苓10g山药l0g白扁豆l0g桔梗6g佩兰l0g甘草3g,5剂煎服,三诊,1991年8月21诊。发音仍枯涩而低,喉头干操及紧张感,但不思饮。检查:软愕,咽后壁小血管网布而红艳,声门除前连合之前未暴露。所见声带肥厚欠清白,运动可,闭合尚佳;室带增生,充血(晦黯型);披裂轻度肥大。舌薄苔,质紫.脉平。医案:脾失坤德之厚载,且心火较旺.上诊取方以导赤作核心。但进步姗姗,殊难惬意。看来治干途径仍需振作戊土·以冀生化精微,上供灌溉之需,但喉关情同海棠叶背(引《喉科指掌》语。即小血管扩张),则清心之品尚未可撤除。太子参l0g白术5g茯苓10g山药lOg白扁豆l0g木通3g丹皮6g赤芍6g金银花l0g仙茅6g,5剂煎服。四诊,1991年8月27日诊。说话轻松一些.吞咽时的异物感仍有点,干燥变化不大.两颌下颈部紧张感依然。检查:咽后壁污红,软愕小血管严重增生。舌根部厚腻苔.前薄腻苔.脉平偏软。医案:心火偏旺依然,湿浊又来干扰,再从清心.旁及化浊。所谓化浊,寓之于脾土一健其浊自除。太子参10g白术6g茯苓l0g木通3g白茅根l0g赤芍6g藿香l0g佩兰10g金银花l0g六曲lOg,5剂煎服。五诊,1991年10月12日诊。上方共进17剂·经过平稳,干涩、不适感明显改善.发音也有轻松之感,音调尚可.音以奇小.音色、音域接近正常。每值多言、疲劳则加重。检查:咽后壁琳巴滤泡增生,大部分粘膜萎缩.无改善现象,干而少津(方才多讲几句话)。声带肥厚,室带尚有增生感,闭合佳.运功佳。舌薄腻苔。脉右平左细。医案:“士别一日”喉恙进步殊佳.咽则驻足不前。刻下裁方,主在生津养血,当以生化精微、盖精微化津,事属治本.也;音量卑微,中气内怯.非振脾气不可,二也;舌有薄腻苔·则忌滋粘厚补.三也。太子参10g黄芪10g白术6g茯苓lOg白扁豆1Og山药1Og石斛l0g沙参10g麦冬10g桔梗6g六曲1Og,7剂煎服愈。
    赵xx,男,60岁。1991年8月21口初诊。本院。咽干狂饮,独甚于子夜.喜热饮.已有9个月。有时作痛,喉间如有异物,诚如《巢氏病源》所谓“吞之不下,吐之不出”.多稠痰难咯。检查:茵峡弥漫性充血(红艳型〕.小血管扩张。舌薄白苔.舌质红。脉细。医案:痰为火之标,火为痰之本。加之斌体丰腴重湿。更是易于生痰,治当清火化痰。但既谓是火,何以饮独求热。此陈远公所谓‘同类相亲”之故。生地10g水通3g竹叶10g天竺黄6g灯心草3g白茅根10g桔梗6g川贝母lOg瓜篓仁12g玉泉散20g(生石膏180g甘草30g为极细末),7剂煎服。二诊.1991年8月28口诊。咽干已润多多,疼痛极微.唯异物感总难消失。稠痰亦少。检查:咽峡充血已淡,小血管扩张依然。舌薄苔.脉平偏细。医案:痰火一清.诸恙悉减,余威尚在,再步原旨。唯以药后半小时中脘有不舒之感,稍稍调整·原方去玉泉散.加芦根30g,7剂煎服愈。
    周xx,男、1980年前后应征入伍,继因胃病退役回沪。自觉胃脘时痛,纳食不振,形瘦面黑,深以为虑。1984年11月在区中心医院摄片,确诊为“胃小弯溃疡”及“胃窦炎”。屡服西药及中成药,终未获得可靠疗效,且咽痛、感冒、牙龈炎等症常与脘痛错杂而见。至1987年1月病情加重:脘痛而外,常作头晕呕吐,所吐之物为饮食及粘痰,时带血丝。痛时胃中有似翻江倒海,自觉搅动不已。大便不实,泛恶而不泛酸。至此始来余处就诊。余诊得脉弦带滑,舌质红苔薄净。予《济生方》之橘皮竹茹汤:党参9g炙甘草3g陈皮6g竹茹9g麦冬9g姜半夏9g茯苓9g枇杷叶9g (包) 生姜二片大枣7枚,后即以此方随证加入黄连、石斛等味,服三十帖,诸症渐解。按:此例患者,初起证情并不复杂,因循失治,渐至痰热孳生于胃脘,上逆则头晕呕吐,下行则大便不实。胃热上熏,则咽痛、龈肿,盖咽喉为肺胃之门户,而“齿为肾之余,龈为胃之络”也。故以橘皮竹茹汤清消脘中痰热,佐以益气扶中,药病相当,故诸证渐蠲。胃火亢盛时,稍参黄连之苦泄,即得其平。至1988年3月于甲肝流行病中,复患传染性肝炎,GPT高达400U,服中药七帖后降至50u,又服七帖恢复正常。(所服方见“肝炎杂说”篇),患者愈后胃病及肝炎均未复发,且感冒、咽痛等症亦少见。二年后摄片复查,仅有轻度胃炎,胃窦炎及胃小弯溃疡皆已消失。
    李xx,男,45岁。1987年7月9日初诊。声音嘶哑五月余,症状加重一周。检查:咽后壁粘膜红晕充血,有少量淋巴滤泡增生,咽粘膜微干。间接喉镜检查:会厌,构区,室带粘膜均微充血,声带除肥厚外,在发声时可见声门边缘前、中1 /3交界部位有小血管聚集点。苔黄质红,脉微数。证属余邪恋肺,肺热上灼伤津耗液,声门失润,气滞血聚而成。治拟疏邪清热,活血通络,散结开音。方宜仙方活命饮加减。金银花、当归、白芷、贝母、炮甲、赤芍各12g花粉、陈皮、防风、薄荷各10g蝉衣、玉蝴蝶各4g甘草6g。服上药二帖,声音嘶哑明显好转,其它诸症改善。药有效治不更方,连服6帖病愈出院。
    崔××,男,39岁。平素性情善郁,日久气逆而伤营动血,致使气血失顺,右胸口跳痛不已,两胁及心下时时窜痛不休二周。饮食尚可,大便不爽,日2~3次。口不苦。舌苔薄黄,脉弦有力。遂予化肝煎化裁。处方:青皮、陈皮、山栀子、泽泻各6g丹皮、白芍、土贝母、郁金、柴胡、枳实、桂枝、炙甘草各10g。服六剂后,诸痛皆止,大便畅顺。嘱再服三剂,另以加味逍遥丸巩固善后。
    于xx、男性、38岁,2001年9月17日就诊。2年前感冒后出现咽痒,时有咳嗽,咽有异物感,咳出粘白痰后症状减,饮食无阻挡感,医院检查诊为慢性炎。含化内服药物,雾化吸人等多种方法治疗无明效果,舌质淡红边梢有齿痕,脉细濡。证为风湿客于咽喉。肺气矢宣。治宜疏风祛湿,宣肺化痰止痒,予升阳除湿汤加减: 羌活10g防风10g苍术25g陈皮l0g姜半夏10g泽泻15g猪苓15g柴胡5g升麻5g益智仁3g生甘草5g麦芽15g,神曲15g苏子15g白芥子15g。日一剂,水煎早晚分服,6剂症状缓解,服本方适当加减至18症痊愈。
    佟xx,男,52岁,河间市二街人。2009年11月10日初诊。 形体肥胖。主诉咽干、咽痛、咳嗽,喉痒、咽喉异物感五年,并见头晕、胸闷,失眠多梦,心悸气短,心烦意乱,曾在京津各大医院诊治,严重时住院治疗,抗生素及各种清热利咽之中药应用无数,效果甚微,对各种治疗失去信心。经余学生推荐以试医之心来诊。舌苔黄腻,脉象弦滑。予以下方处之并心理疏导:半夏10g厚朴20g茯苓20g栀子10g黄芩10g苏梗10g枳壳20g连翘20g,五副水煎服 二诊患者感觉咽部较以前稍舒适,它证仍旧存在不减。再次疏方:陈皮30g茯苓30g枳壳30g竹茹12g半夏30g厚朴20g栀子10g连翘20g黄芩15g苏梗10g甘草6g,七副水煎服,药后,咳嗽咽痛大轻,失眠胸闷心悸等症好转。 守方服用三十剂,诸证渐失。按:慢性咽炎虽属小疾然迁延日久多成顽症,临床上很多慢性咽炎除咽部不适外尚有很多精神症状,而医家不加详辩,多套以清热解毒,利咽润喉之药,岂能收效?该患者形体肥胖,多思善虑,乃半夏体质。又见失眠多梦胸闷,心烦意乱等症。综合分析此为除烦汤合温胆汤证,故一边心里疏导一边投以方药,最后收功
    王xx,男,41岁,在河间市生产资料公司居住。咽喉干痒,干咳,严重时声音嘶哑,遇烟味刺激易发作。胸闷,胸片无异常。饮食睡眠可。曾服六神丸,咽炎片无效。咽喉望诊有滤泡红粗,舌淡红苔白,脉滑。处方:桔梗10g甘草6g半夏10g厚朴10g茯苓12g苏梗10g连翘20g栀子10g,四副水煎服,后以他病来诊,七副药后,诸证顿消。按:桔梗甘草汤是《伤寒论》中治疗咽痛之祖方,黄师在《药证与经方》里提到他在治疗慢性咽炎时多用此方合半夏厚朴汤加栀子连翘。半夏厚朴汤为《金匮要略》治疗梅核气之方,对于咽喉有异物感有良效。老师经验此两方结合对于咽喉类疾病,喉源咳嗽性咳嗽,有迅速消除症状的效果。
    郭××,男,54 岁。咽喉疼痛,时轻时重5年多。某院诊为慢性咽炎。先用西药治疗2年多无效,后又配合中药咽喉丸、六神丸含化2 个多月仍无效。不得已,又改请中医治疗,前后易医十几人,服药1000 余剂仍无功。细询其证,除咽喉疼痛外,并见痰多,咽喉、胸部憋胀,烧心泛酸,舌苔薄白而微腻,脉弦细缓。再察其所服诸方,或认为是梅核气而予半夏厚朴汤加减,或诊为咽喉发热与清热解毒利咽之剂加减,或认为属阴虚火旺而予养阴清热之剂加减,或认为系热痰阻塞而与清热化痰之剂加减,种种不一,然终未见效。综合脉证后,反复思考,开始略悟其机理。《伤寒论•少阴篇》云:“少阴病,咽中痛,半夏散及汤主之。”并列服药方法,云:“右三味,等分,各别捣筛已,合治之,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若不能散服者,以水一升,煎七沸,内散两方寸匕,鬯煮三沸,下火令小冷,少少咽之。”尤在泾云:“少阴咽痛,甘不能缓者,必以辛散之,寒不能除者,必以温发之,盖少阴寒邪,郁聚咽嗌之间,既不得出,复不得入,设以寒治,则聚益甚,投以辛温,则郁反通,《内经》‘微者逆之,甚者从之’之意也。半夏散及汤,甘辛相合,而辛胜于甘,其气又温,不特能解客寒之气,亦能劫散咽喉拂郁之热也。”此证久用寒凉小效,舌苔又见白腻,脉弦细而缓。证脉合参,不正是少阴咽痛,寒邪闭郁之痰乎?乃拟半夏散为汤小剂服之。处方:法半夏30g桂枝30g甘草30g。共为细末,分30包,一日3次,一次l包,水煎,频频含咽之。1 剂后,泛酸、烧心即解,咽痛稍减,继服2剂,诸证消失而愈。
    xx男,40岁.河北。初诊:1995年3月30日。〔症诊〕素有咽炎,扁桃腺已切除。感冒反复频作,发则咽痛、咽干、口干。畏寒,自汗。经常用青霉素等.咽瘀红、咽后壁可见红疱突起数处,舌红淡、厚、湿腻,苔徽黄.脉寸关弦滑、尺沉。〔证治〕证属痰瘀郁于脾肺,肾虚,表虚.治以健脾祛痰,化瘀,潜阳。半夏15g茯苓15g陈皮l0g甘草15g桔梗l0g山豆根l0g赤芍15g蜂房l0g蛇蜕5g荆芥l0g生牡蛎30g神曲l0g.9剂,每日1剂,水煎2次分服.二诊:1995年4月30日。自述咽部已觉适。咽部红已经减退,咽后壁红疤突起亦基本消退。
    xx男,40岁,干部,患者自觉咽中有物梗塞,吞之不入,咯之不出已3个月余,时咳少量痰液,嗳气胸满,纳气、咽之过急时则感堵塞不利,头面烘热。行胃镜及X线钡餐检查未发现肿瘤,但其疑虑未除,仍忧心忡忡,情绪低落,烦躁,失眠,注意力不集中,脉细,舌尖红苔白腻,咽部无红肿,颈淋巴结不肿大,心肺阴性,肝肾功无异常,B超肝胆脾胰无异常。辨证为肝气郁结,痰凝气结。治则:疏肝健脾,化痰降逆。处方:柴胡10g白芍15g黄连6g茯苓15g半夏、厚朴、枳壳、桔梗各10g旋覆花15g白术10g香附15g。5剂,水煎服,日1剂。服后上述症状明显减轻,咽之过急时则稍有梗塞不适,舌红苔少,脉细数,患者心情愉快,食量增加,在原方基础上减柴胡、香附,加麦冬、玄参、玉竹、生地。6剂,水煎服。诸症均缓解,精神愉快。为防复发,给患者作思想解释工作,消除顾虑,保持乐观,心情愉快,再给原方3剂以巩固疗效。
    xx男,47岁。患者原有慢性咽炎史,近月来因患鼻咽癌而作放疗,经检查癌肿已被控制,亦无鼻塞、血涕,唯口咽干燥明显,饮不能解,有时咽疼,吞咽唾液时尤甚,四肢疲乏,食欲不振。检查:咽粘膜充血、干燥,鼻咽部粘膜粗糙。舌苔薄腻,脉细弱。证属气阴两虚,虚火上炎。治宜健脾益气,滋阴降火。处方:太子参、麦冬、五味子、山药、白扁豆、乌梅、玄参、石斛各10g甘草3g。服药5剂,口咽干燥明显减轻,食欲亦增。仍以原方调治30余剂,直至放疗结束。
    xx男,19岁。于1965年2月11日初诊。于一周前因旅行之后,发现咽中异物感,似有一物停于咽中,咯之不出,吞之不下,纳差不知饥饱,睡眠不佳,同时尿道中有似痛非痛之感,头晕发木,口中乏味,耳内有阻塞感,视物不清,神呆,对外界刺激不敏感,尿黄,曾服用牛黄清心丸等清心除热之剂不效。观其舌净尖红,脉象弦而稍滑。胸腹部无阳性体征。尿常规化验正常。此阴虚为患,虚火上浮,阴虚于下,不能上润,以致出现咽中异物感,头晕眼花神呆耳塞等症状。拟养阴潜阳,开窍安神为治,用百合地黄汤合酸枣仁汤加减:百合30g知母10g生地30g滑石18g川芎4.5g远志4.5g茯神10g九节菖蒲6g炒枣仁18g。每日煎服1剂,服用3剂后,上述诸症状减去大半,又服3剂,改为隔日1剂而痊愈。愈后随访至1969年8月30日,诸证未发。按语:梅核气多以理气化痰为治,而本案梅核气见不寐、尿黄、舌红,则为阴津亏损,虚火上浮为患,故以百合地黄汤合酸枣仁汤加减以滋阴降火,开窍安神,以使阴复而Ⅱ因润,神安而咽利。
    顾xx,女,36岁,形体壮实,2005年12月31日初诊。患者刺激性呛咳1周,痰多质粘、脸红,鼻子容易出血,鼻涕中有血丝,睡眠易醒,唇红,舌淡红。黄师处以八味除烦汤合桔梗甘草汤加减: 山桅子12g厚朴12g积壳10g制半夏12g获令12g桔梗6g生甘草3g连翘20g黄今10g.药后3天咳嗽渐愈,鼻涕中血丝不显,睡眠好转。
    史xx,女.41岁。1991年7月19初诊。电视台。咽部觉有“肿”“胀”及异物感。口唇经常脱皮.有时刷牙时泛恶。检查:咽后壁粘膜萎缩、污红,右扁桃腺窝中有潞留的肿物。舌薄苔.脉细。医案:禀赋迹近藜藿(意为贫贱之菜),情绪缺乏稳定、加之阴津内枯,咽喉失其濡养,致咽头不舒、喉有鲠介。治当缓肝之急.润咽养阴。甘草3g小麦12g大枣5枚生地1Og玄参1Og麦冬1Og沙参lOg金银花lOg芦根30g桔梗6g,5剂煎服。二诊.199年8月27日诊。异物感已似有似无,胀消失,环唇干裂剥皮者改善多。但近又再度有蠢然之态.手心灼热。检查:咽后壁淋巴滤泡增生,已收敛一些.萎缩者也潮润一些。舌薄苔,脉细弦。医案:累进中药28剂,疗效满意。唯近来又有环唇之恙蠢然再来之感。良以立秋已临,金气一旺而然。原旨难改,再添一润。甘草3g小麦12g大枣5枚生地1Og黄柏3g知母1Og麦冬1Og乌梅1Og沙参lOg芦根30g。7剂煎服。
     杨xx,女,43岁。1991年9月11日初诊。铁路局。病咽喉者已七八年之久。6年前两度言而无声,经本科治愈。刻下主症为咽喉奇干,甚至有撕裂感,口水下咽不利,水亦难润,呈进行性发展。皮肤也有干燥感及痒感。检查:咽后壁淋巴滤泡散在性增生,少津.舌薄苔.脉细。医案:喉需液养。咽赖津濡。咽而奇干.津液之失养可知,同时肌肤干燥而痒。亦为营血失其灌溉而然。津血同源.同荣共辱,病似两宗.证出一源。取培土生金.金旺生水,水源一充.津血向荣矣。太子参lOg茯苓l0g山药l0g当归1Og白扁豆1Og沙参1Og麦冬l0g玉竹l0g绿豆衣10g黄精lOg,7剂煎服。二诊,1992年4月6 11诊。去年进药35剂,诸症俱除。刻下咽又有干感。裂痛感己没有,饮水可润。偶有痒感,一痒即咳,咳而无痰。检查:咽后壁淋巴游泡散在性增生。舌薄苔,边有齿痕,脉细。医案:多年慢喉痹,宗《内经)喉咽干燥,病在脾土”处治,以四君作核心,增液汤作辅翼. 党参l0g白术6g茯苓l0g沙参l0g麦冬l0g玄参l0g黄柏3g知母I0g玉竹l0g甘草3g,7剂煎。三诊.1992年4月24日诊。咽部干燥善饮·作痒不显.幸咳也不多.咽部异物感存在.检查:咽壁稍润。舌薄苔,脉平。医案:津枯液竭、失养于咽,取六君加增液作标本兼顾之计,太子参l0g茯苓1Og山药l0g百合l0g白扁豆10g麦冬10g沙参10g生地10g天花粉10g玄参10g芦根30g,7剂煎服。
    何xx,女.44岁。1990年8月29日初诊。南京油嘴厂。咽头不适已多年。从去年今日开始一发至今。咽部、鼻腔、鼻咽部一片干燥疼痛。烧灼感、火辣感、异物感,直到近来难咽干食及频频清嗓。痰涕不多.且难外豁。早晨干时求饮,中午虽干拒饮,喜温。右鼻堵塞不通,两眶上方疼痛。频频打呃,清晨脘胃作胀睡眠很差.多梦。左侧舌根、舌边、舌尖及上鳄也疼痛·以言语作痛而不想讲话.经期超前.怕冷膝痛。检查:咽峡充血不明显,小血管扩张.咽后壁向前凸出,鼻咽腔未见病变。舌薄苔,质胖而嫩,中央有纵行裂痕一条,长1.5cm作痛.脉细弦。医案:质禀藜藿之体,肝旺脾衰,脘胀作于寅卯.东方木旺而然.叶天士认为肝木一旺,势必侮土,土被侮而衰,则宗气难充卫气难固,故而畏冷不温。脾土一衰,则升化精微无权,当然咽鼻干燥。考一般干燥必求水润而今则拒饮,可知已有别于真正津液之枯。再求鉴于舌象,质胖而嫩,脾虚无疑.中有沟裂,事属脾阴不足。总之证情复杂,只能宗李东垣治土手法。仿叶天士柔肝扶土理论裁方,姑拟参苓白术散合逍遥散,未知效否?白术6g柴胡3g白芍6g白扁豆l0g丹皮6g党参l0g茯苓l0g山药10Og佛手6g甘草3g,7剂煎服。二诊,1991年8月3日诊。去年方药间断服用.自感很好。现在主症,从鼻咽为重点,旁及舌根、耳、目、环唇,奇干如裂.伴以疼痛及烧灼感。检查:咽(一〕。鼻(一).两耳鼓膜严重下陷.舌薄苔,脉细,医案:旱魅作祟两年。日趋严重,前者颛项疯狂之际,即稍稍苟安。刻以水退火来.再度严重,治以填坎益水。生地l0g熟地l0g山药l0g女贞子1Og泽泻6g茯苓l0g丹皮6g旱莲草l0g乌梅l0g知母l0g,7剂煎服。
     曲××,女,39岁。2年多来,经常小腹憋胀,月经期间小腹满痛,在妇科普查时发现有多发性子宫肌瘤。最近1年多来,又发现咽喉部有异物感,胸胁苦满,心烦心悸,头晕失眠。某医诊为梅核气。开始用四七汤加减治疗,不但咽喉异物感不见好转,反而月经更加不调。后又改用四物汤加减治疗月经不调,非但月经不调未见改善,就是咽喉不利亦见加重。细审其症,除以上所述者外,并见苔舌薄白,脉弦细涩。综合脉症,诊为肝郁血虚,痰滞血淤,寒热夹杂之症。为拟舒肝养血,活血化痰,辛开苦降。丹栀逍遥散加减。处方:柴胡10g当归10g白芍10g白术10g甘草10g干姜3g溥荷6g丹皮10g栀子10g香附10g乌药10g,服药6剂后,咽喉异物感,胸胁苦满,腹满腹胀均大减。继服12剂后,咽喉异物感消减90%,腹满腹胀等消失。某医问:本症用四七汤、四物汤等加减方不效,而改用丹栀逍遥散加减取效,其故何也?答曰:四七汤但理气而未理血,四物汤但理血而未理气,又或但凉而不温或但温而不凉,致胶结之邪不得散耳。
    王xx,女,36岁。1993年6月8日就诊。患者咽痛,声音嘶哑1年余。西医诊断:慢性喉炎。经多方诊治,服药无效。症见咽无明显充血,伴头晕,心慌,形寒肤冷,胸闷,乏力.时而恶心,口淡不渴。苔少,脉沉细无力。证属阳气不足,兼痰滞所致。治以补气健脾,活血化瘀:方用四君子汤加味:党参3Og白术12g茯苓12g甘草6g黄氏30g半夏9g佛手15g赤芍12g,水煎服。3剂后,症状减轻。连服8剂而病愈。另外,四君子汤加黄氏、当归、蝉衣,亦有明显的开音和止痒作用。
    任xx,女,40岁,小学教师。1994年6月6日就医。腰痛,嗓子痛,高烧,厌食,口渴。血压88/65mmHg,体温39.1,脉沉伏细数,心率115次乃于钟。舌红,有淤血点。证属素有肝气郁滞,气血运行不畅,水液代谢失常,免疫功能低下,复加上呼吸道感染。治宜疏肝理气;活血化痰,清热凉血解毒。药用: 柴胡15g当归15g白术15g茯苓15g白芍(冬用10g、夏用20g)薄荷5g青皮15g枳壳15g香附20g郁金20g丹参20g赤芍15g神曲30g)。加地骨皮15g青篙15g蒲公英20g连翘20g,清热凉血解毒;加泽泻15g石膏15g白茅根30g,凉血利湿,使热毒从小肠、膀光排出。水煎.3剂服后,体温正常,腰不痛,嗓子不痛,血压上升为100/70mmHg,心率下降为88次欢分钟。按原方减去泽泻、石韦、白茅根,再服10剂,痊愈。按语:脉沉伏,舌红有淤点是气血央滞。脉细数是热象,心率115次乃全钟,是气血淤滞心包络之象,应从心论治。药用舒心汤。为什么诊断为淤在肝经.从肝论治?因为脉数,心率115次.是来自高烧体温39t,无胸闷气短症状。诊断为气血淤在肝经,而不是心经。在鉴别淤在何脏上必须注意这一点。方能对症下药。
    赵xx,女,64岁,市民,1990年7月8日初诊。咽痛15天,某医院诊为急性扁桃体炎,服中西药治疗无效.目前除咽痛外,还有每日午后发烧(体温38.1C),纳食不好,大便偏稀日一行,尿黄,舌质偏红,薄黄苔.脉右关沉,右寸弦滑,左弦滑。有脾胃病史.查咽部充血.双侧扁桃体I.肿大.诊为乳蛾—中气下陷.浊阴上逆,风热袭肺.治宜补中益气,清咽利喉。选补中益气汤合清咽利V汤加减:炙黄芪6g党参6g升麻6g.柴胡6g炒白术6g陈皮3g当归6g连翘12g金银花15g玄参30g青果15g金果榄l0g木胡蝶30g积壳6g生甘草6g。水煎2次,早、晚分服。7月12日二诊:服上方3.剂,咽痛止,烧退,大便正常.纳佳,唯口苦恶心,补中益气汤原方增加三分之一的剂量,并加鸡内金l5g竹茹10g焦桅l0g麦冬l0g木蝴蝶30g。3剂而愈.随访3年,未再患。
    郑××,女,40 岁。三年前,突然发现咽喉疼痛。某院诊为咽炎。先与青霉素、喉片、六神丸等治疗2个月无效,继改用中药清热解毒之剂治之。数月后,不但无效,反而日渐感到痰多,咽喉憋胀,乃易医治之。医云:梅核气,予四七汤加减治之,不效。其后,又易医十几人,然终未见效。邀余治之,始以柴胡枳桔汤微效,继服20 剂则无效。余审思再三.不得其解。偶读章虚谷《伤寒本旨》,云:“少阴之脉,其直者上循咽喉,外邪人里,阳不得伸,郁而化火,上灼咽痛,仍用辛温开达,使邪外解,则内火散,此推本而治也。若见咽痛而投寒凉,则反闭其邪,必致更重。”始而大悟:此证正是少阴咽痛过用寒凉郁闭之证也,何不用半夏散及汤法治之。再思我20 多年讲授《伤寒论》“少阴病,咽中痛,半夏散及汤主之”时一节的讲授方法,大多宗《伤寒论释义》内容解释之错误,所谓“当有恶寒痰多等证”尤失原文含义,故以半夏散为汤含咽之。服用1 剂,痛减几半,继服1剂痛消而愈。半夏散及汤治疗咽喉疼痛者,古人列述医案者有之,近人报道之个案亦有之,然多不被人重视,致使寒邪外束久久不愈者甚多。
    阮××,女,成。生气后失语2个多月。医诊癔病。先以针灸,西药、中药金嗓丸、清音丸等治疗不效。细审其证,完全不能说话,咽喉窒塞不适,舌苔黄白而腻,脉沉弦滑。综合脉证,诊为肝郁气结,湿滞不化。治拟疏肝理气,化湿祛痰。处方:柴胡10g枳壳10g白芍10g甘草6g香橼10g佛手10g玫瑰花10g代代花10g黄芩4g元参6g。服药2剂,咽喉窒塞感减轻,并开始能说一些简短的语言,继服20剂,诸证消失,愈。某医云:同病而异方,其治均愈者何也?答曰:两病均为气滞所为,故均取理气疏肝法治之,然贺姓者脉见沉滑,滑者,痰热也,故重于化痰;阮姓者脉见沉弦滑,苔且见腻,乃湿为甚,故重在化湿,故用方不同也。
     贾××,女,24 岁。2个月前感冒时突然发生声音嘶哑,其后感冒已治愈,但声音嘶哑不见改善。某院诊.为喉炎。耳鼻喉科治疗1个月仍然不见改善。审其证见声音嘶哑,咽喉不利,痰多而粘,甚难咳出,舌苔白,脉弦滑,尤以右寸为甚。云:脉证相参,当为痰热阻滞,阴液不能上潮,所谓重金不鸣之证也。为拟清化热痰、佐以养阴。清气化痰丸加减:南星9g半夏9g橘红9g杏仁9g浙贝母9g瓜蒌9g沙参15g麦冬15g。药进2 剂即愈,再进2剂他症亦消。声音嘶哑有虚有实,声带麻痹的声音嘶哑亦不例外,正如张景岳所说:“喑哑之病,当知虚实。实者,其病在标,因窍闭而喑也;虚者,其病在本,因内夺而喑也。窍闭者,有风寒之闭,外感证也;有火邪之闭,热乘肺也;有气逆之闭,肝滞强也。”又说:“至若痰涎之闭,虽日有虚有实,然非治节不行,何致痰邪若此,此其虚者多实者少,当察邪正分缓急而治之可也。”
    翟××,女,43 岁。声音嘶哑发紧10 个多月。某院诊为声带麻痹。西药、针灸、理疗等久治不效,转请中医治疗。审其舌苔薄白,脉沉而滑。诊为气滞痰郁,肺气不利证。为拟理气化痰、清热养阴。四逆散加味:柴胡6g枳壳9g白芍9g桔梗9g蝉衣9g连翘9g麦冬9g元参9g甘草6g瓜蒌15g薄荷6g黄芩6g。药进4 剂嘶哑即减,20 剂后诸证消失。
    李xx,女,30岁,自述有慢性咽炎病史。常觉咽部有痰不清,近几天,咽部疼痛,口干,有痰不易咯出,望诊:咽部充血,两侧扁桃体处有粟粒大小白点,硬而不易剥掉,舌淡红、苔白,脉细弱略滑数。中医诊为,肺脾气虚,痰湿内结,郁久化热结石。西医诊断:扁桃体结石。治法:健脾祛湿化痰,清热通络消石,拟方:陈皮、积壳各10g半夏、山豆根、薄荷、甘草各6g桔梗、红花、赤芍各9g双花、金钱草、鸡内金各30g茯苓、连翘各15g,水煎服,服5剂后咽痛口干较前轻,痰易咳出并逐渐减少,但仍乏力,舌淡红、苔白薄,脉细弱。上方加黄芪、党参各30g丝瓜络15g。服5剂后,乏力轻。两侧扁桃体粟粒似无,色白不明显,上方加远志、三棱、莪术各10g,再服5剂后双侧结石全消,咽部无不适。
    李xx,女性,57岁,教师,2007年10月29日初诊。患者耳鸣、失眠、吞咽不利2月余,耳如蝉鸣;咽中阻塞感,吞咽不利,食干性食物尤其明显;每晚睡眠2h左右,入睡难或醒后即不能再睡,精神不振,乏力,舌正红苔白,脉弦细;平素易生气。检查:咽暗红,咽后壁淋巴滤泡增生;胃镜示:浅表性胃炎,食管炎。综合脉症,诊为痰热互结,气机不利之证。治以辛开苦降、疏肝理气为法。方以半夏泻心汤加减:半夏30g黄芩10g黄连3g干姜12g党参15g柴胡15g炙甘草15g威灵仙30g,每日1剂,水煎分服。11月5日复诊:服药后耳鸣、失眠大减,吞咽不利减轻,守上方加厚朴10g 继服6剂。11月12日二诊:诸症若失,停上药,改服逍遥丸巩固疗效,井嘱其注意饮食宜忌,调畅情志。其后病痊。 按:本例患者为湿热交阻,气机不利,清阳不升,痰热内扰所致。治以半夏泻心汤加柴胡,辛开苦降,疏理气机;加威灵仙以增祛湿消痰通络之力。诸药合用使痰热得清,气机条畅,耳鸣、不寐等症自除。
     李××,女,42 岁。声音嘶哑2年多。经北京、太原等数个医院确诊为声带麻痹,中、西药物、理疗、针灸等久治不效。细审其证,除声音嘶哑外,并见喉部发紧,咽喉干燥,舌苔薄白,脉虚。综合其脉证,乃阴虚痰热之证也。乃拟养阴化痰。麦门冬汤加减:麦冬12g沙参12g半夏6g紫菀6g枇杷叶9g生薏米仁15g元参12g。药进8 剂,“因喉发紧好转,声音亦有时能顺利发出,继进8剂诸证减去七八,乃连续又服16 剂,后果愈。
     刘xx,女37岁,1985年5月14日来诊。主诉咽喉阻塞感已半年,口干,舌燥,但手心不热,不盗汗,大便秘结,2~3天一次。平素有胃痛,胃镜检查有慢性胃炎。HBsAg阳性。舌红,脉细弦。证属水热互结于咽喉,阴虚梅核气。治以清热利水,猪苓汤加味。猪苓15g茯苓15g泽泻12g滑石30g阿胶10g甘草9g苏梗3g厚朴6g乌药9g山药15g旱莲草30g乌梅9g半夏3g麦冬9g,3剂。服上方3剂后,咽喉阻塞、胃病均已痊愈,1年来未见复发。(《古妙方验案精选》l992:204)按语:水热互结,可随气攻窜三焦,如犯肺则咳,攻胃则呕,聚膀胱则小便不利。本案乃水热互结于咽喉,是病梅核气证,有是证便用是方,既属水热互结证,当用猪苓汤而无疑。
    刘xx,女,83kg,患慢性咽炎5年余,曾服中西药一直未愈,平时咳嗽咽痛,咽痒,咽部有异物感,怀疑得了食道癌,心情十分紧张,越是紧张病情越严重。查体:咽部充血水肿,淋巴滤胞增生,咽部暗红,颌下淋巴结肿大,扁桃体肿大,口多流涎,咽干,耳痒,脉沉缓,舌红苔白腻。辨证:血热阴虚,燥痰,厥阴寒浊上逆。处方,白芍15g生地15g赤芍11g麦冬11g丹参13g玄参13g石斛10g天花粉12g太子参25g鸡血藤12g威灵仙7g山茨菇7g生甘草10g。服15剂咽干,咽痒,鼻干已明显减轻。病人感觉身上轻松。大黄(后下)10g茯苓15g白术11g陈皮14g党参26g生黄芪26g赤芍10g麦冬10g玄参12g桔梗7g生甘草10g防风7g薄荷(后下)5g升麻7g。服12剂后,颌下淋巴结缩小至正常,扁桃体不红不肿,一切正常。
     周xx,女,55岁。患咽后壁滤泡增生,咽喉干10个月,经抗感染等治疗乏效,某院做喉镜且活检,慢性咽喉炎,咽部淋巴滤泡增生,,活检无异常。服中西药仍无好转,遂来我处就诊,刻诊:咽喉红肿,咽后壁滤泡增生,咽粘膜充血,舌淡,苔薄,苔白,脉细。自述咽干,烧心,咽梗阻感,咽喉灼热,,口干不思饮,口苦,嗳气,大便干硬,尿频,尿痛,尿意不尽,胸部灼热感,胸部不适,右胸痛,梦多,失眠,五心发热。辨证是;风热袭表,阴虚湿热。处方:桔梗9g生甘草12g黄芩8g连翘14g麦冬11g玄参13g赤芍10g杏仁7g生地12g丹皮10g薄荷(后下)5g竹叶7g焦栀子7g郁金7g怀牛膝7g。共3剂,一日一剂,水煎服。服上方3剂后,咽后壁滤泡增生消退,咽喉红肿,咽粘膜充血明显减轻,自觉余证明显好转。故守方连服20余剂而愈。随访3年未发。
     张xx,女。39岁。1991年7月12 Q初诊。台湾。咽部干痛,波及环唇起燥,有时两目也感干而痒,左重右轻,已历3年。在疲乏及天气骤变时或多言之后倍形严重。干时思饮以润,水求温者,痒甚则干咳,有痰液能咯.鼻腔右侧时难通气·在平卧时重些·左耳有时憋气或钝痛。检查:咽后壁轻度污红.咽峡小血管树枝样显露.舌薄苔.脉弦而细。医案:绛帐传经.势必多言.言多则损气,气损则伤津,津伤则干,于是柔痒致咳.痰潴喉头。考津伤有三:在肺在肾在脾.今也饮而求温水.有痰.古训“有声无痰在肺,有痰无声在脾”。气候骤变难以适应者,脾虚连锁卫虚。鼻塞而难通者,气虚清阳难举,因之加重者,阴盛而阳气更衰,等等。主在脾经,当采李东垣手法,似最惬当。党参10g白术6g茯苓10g白扁豆1Og山药l0g石斛lOg麦冬10g沙参10g桔梗6g甘草3g。7剂愈。
     张xx,女性,16岁,自幼身体差,十多年来,少量进食生冷食物及感冒后就会咽喉痒、咳嗽,遍服镇上“名医”的中西药物,疗效均不佳。多年来,患者因此从不敢吃一点生冷水果等食物,家人时时叮咛穿衣戴帽,以避免感冒后犯病。临床表现:咽痒,咳嗽阵作,痰多、白痰,痰淡黄,黄脓涕,涕多,面色白,痛经,月经先期,月经量时多时少,月经紫暗血块,双下肢乏力,恶食生冷,怕冷,汗多,汗出,头汗,舌淡红,舌根苔淡黄,舌根苔厚,舌根苔腻,苔淡黄,脉细。辨证:肺热风热,风邪外袭,气滞血瘀。处方:杏仁9g射干8g桔梗8g前胡8g五味子5g天花粉13g法半夏7g麻黄7g枇杷叶7g紫菀7g蝉蜕5g浙贝母7g桑白皮10g桂枝7g玄参12g百部7g白前7g炙款冬花7g大枣12g连翘12g。服药三剂后,咽痒咳嗽即止。
     张xx,女,57岁,体重60千克,三年前经我地某院诊为慢性咽炎和慢性浅表性胃炎。经多方治疗,至今仍反复发作。刻诊:咽部黏膜充血,自诉咽干,呃逆,大便时干时稀,咽喉灼热,异物感,咽喉胀痛,口苦,口干不思饮,舌麻木,上腹隐痛,饱胀,烧心,泛酸,涎多,胸部灼痛,胀闷,背痛,头胀痛,入睡困难,梦多,乏力,舌淡,苔白厚腻,脉细。处方:党参30g生甘草12g茯苓14g黄连5g当归11g白芍13g白术10g炙甘草7g郁金7g黄芩7gg黄芪25g大枣12g厚朴7g柴胡7g生姜7g。服5剂,诸证大减,嘱其连服10剂后基本痊愈。
    徐××,女,57岁,农民。3年前因丧夫悲痛,突然失音,说话只见唇动,不闻一丝声音,代以手势示意,在当地医院医治1年无效,后来我院求治。经五官科、神经科检查,诊断为功能性失音。苔薄黄腻,舌质红,脉弦。方选化肝煎加味:白芍、泽泻、山栀、连翘各10g浙贝母、青陈皮各6g丹皮、柴胡、射干各8g蝉衣、木蝴蝶各5g夏枯草15g。服药4剂后,自觉舌根稍能转动并发出低音。方去夏枯草、泽泻,加瓜蒌、丹参各15g赤芍10g,再服6剂,喉间已能出音。继以养肺滋阴法3剂,说话发音完全恢复正常。 按:本例暴喑3年,恙由肝气郁结,七情之火上灼肺金,津聚为痰,痰凝肺络,所谓金实不鸣也。化肝煎中,白芍柔肝;青皮疏肝行气;丹皮、山栀清泄肝经郁火;贝母、陈皮散结化痰;泽泻利水泄热,除致痰之本。再加柴胡条达肝气,夏枯草、连翘清肝散结,蝉衣、射干、木蝴蝶清利咽喉,以利发音。诸药配合,标本并治,共奏疏肝解郁、泄热散结、行气化痰之效。三载顽疾,十数剂而告瘥。
    田xx,女,60岁,梅核气,住北京大学蔚秀园。老年丧夫,婆媳不睦,情怀失畅,气滞痰凝,自觉咽部异物感,咯之不出,咽之不下,顷以为苦。我初用半夏厚朴汤加味,不效。再诊:面红,烦躁,大便干结,舌红,苔黄腻且厚,脉滑数。方悟及前诊仅重视起病之固,而忽视辨证,径用套方之误。仲景方立法精当,但夏、朴、紫苏、生姜,乃温化湿痰,辛香行气之方,用于痰火,岂能合拍?且气郁日久,未有不化火者。于是改用清肝化痰方,药予:夏枯草12g炒栀子10g丹皮10g全瓜蒌15g川贝6g白芍12g川楝子6g泽泻10g制香附6g降香6g。 4帖。佐吞礞石滚痰丸,一日2次,每次6克,饭后服。药后得畅泻数次,泻出物多泡沫,胶粘如痰,咽部即觉宽舒。三诊:停用汤药,仍用磁石滚痰丸6克,每日1次,在晚间入睡前用开水泡开(因丸药坚硬如石故也),淡茶水冲服,连用一周,其恙遂如失焉。
    朴××,女,36岁。患者胸中痞闷,咽喉处如有物内梗不舒,吞之不下,吐之不出,尤以郁恼怒后为甚10天。纳食不佳,有痰。舌红、苔黄腻,脉沉弦。此乃气郁痰阻于胸咽之间,闭塞气机所致。即投化肝煎加减。处方:青皮、陈皮、泽泻、生姜各12g半夏、厚朴、土贝母、香附、茵陈、滑石各10g茯苓15g紫苏叶6g。服六剂后,证情大有好转,照方去茵陈、滑石,加白芍12克,续服六剂而愈。
    xx女,35岁.北京.1997年5月30日。〔症诊〕咽不适,头痛,大便日2次。舌常,脉两关弦滑。证属肝郁脾虚,痰瘀。治以疏肝解郁,祛痰瘀,半夏15g茯苓15g陈皮l0g甘草l0g川芎l0g柴胡l0g香附15g郁金15g赭石30g生牡蛎15g神曲l0g白芍l0g,3剂,每日1剂,水煎2次分服。证愈。
    xx女,39岁,河北。初诊:1995年4月1日。〔症诊〕半年前始有轻咳、痰多.现鼻咽不适,涕黄,咽颈部有紧缩感.偶有咳,食饮、睡眠、大小便正常.体瘦,舌红淡、中纵裂、苔薄腻.脉两关尺弦滑、两寸芤。〔证治〕痰瘀郁滞肺脾,脾虚。治以健脾祛痰,化瘀。半夏15g茯苓15g陈皮l0g甘草l0g桔梗l0g山豆根l0g赤芍l0g丹皮10g蜂房15g蛇蜕5g藿香15g生牡蛎20g神曲l0g.3剂,每日1剂,水煎2次分服。二诊:1995年4月6日.自感咽颈部已适,鼻中已轻松如常。治同前方,再服3剂愈。
     xx女,28岁,农民,曾因与家人发生口角,后即感颈前咽喉部堵胀,如有肿物如核桃大,吞之不入,吐之不出,胃脘堵闷,善长叹息,动则心烦,易怒,大便不畅,舌白苔黄,脉沉弦。但食饮自如,未有吞咽困难,时轻时重,随情绪波动已半年余,故来求治。行胃镜、X线钡餐透视未发现肿瘤及其他阳性体征,中医诊断为肝气郁结,肝气挟痰结于咽中。治则以疏肝理气,除痰开郁。处方:半夏10g厚朴10g苏叶10g生姜10g龙胆草10g黄连6g大黄10g香附15g桔梗、枳壳各10g。5剂,水煎服,日1剂,服后上述症状明显减轻,大便通畅,减大黄、龙胆草,加茯苓10g柴胡10g合欢皮10g。5剂,水煎服。服后上述症状消失,为巩固疗效,继服原方3剂,临床治愈。
    xx女,35岁,农民,因生性内向,不善与人来往,怪僻,遇事常闷闷不乐,自觉咽中有枣状物梗塞,时轻时重,咽时有刺疼之感。治则:疏肝泄火,降逆化痰。方药:半夏、厚朴、苏叶各10g茯苓15g黄芩、栀子各10g白芍、枳壳、桔梗各10g降香10g。5剂,水煎服,日1剂。服后上述症状明显减轻,心情愉快,惟有咽中干燥疼痛不适,舌红苔白,脉沉略涩,上方加丹参10g花粉、玄参各10g炒三仙各15g。5剂,水煎服。上述症状基本消失,为巩固疗效,继续原方5剂,症状消除,临床治愈。为防复发,嘱其多参加社交活动,保持心情愉快。
    讨论:西医认为梅核气是神经官能症的一种表现形式,其突出症状是咽喉部常自觉如有物阻,咳之不出,吞之不下,但又不影响饮食物的吞咽。祖国医学常以痰气郁结名之,《证治汇补·噎膈,附梅核气》说:“梅核气者,痰气塞于咽喉之间,咯之不出,咽之不下,状如梅核,即咽中有梗塞不舒的感觉,无食物哽噎不顺,或吞咽困难,食入即吐的症状。”
    临床常见症状:精神抑郁,胸部闷塞,胁肋胀满,咽喉间如有物阻,咳之不出,吞之不入,但食饮呼吸如常,喜太息,苔白腻,脉弦滑。经检查胃镜及X线钡餐透视均排除器质性疾病,故中医常以痰气郁结名之。治宜除痰开郁,加味半夏厚朴汤。药物组成:半夏10g厚朴10g苏叶10g桔梗10g枳壳10g黄连6g竹茹10g茯苓15g生姜6g。方中半夏辛温化痰开结,和胃降逆,厚朴辛苦温,下气泄满,消喉中痰结,苏叶入肺质黏辛温,芳香疏散,以理气散郁,引药到病中,黄连和半夏辛开苦降,降逆除痰,茯苓助半夏渗湿健脾以消痰之根源,生姜降逆止呕,并助半夏以祛痰,竹茹清降胃气;桔梗、枳壳一升一降,以除咽喉结气。诸药合用,辛散气滞,宣通郁结,苦能燥湿降逆,湿能通气化痰,共成辛开苦降,化痰降逆之功,而诸症自解。
    xx女,35 岁,1991 年11 月23 日初诊。宿患慢性咽炎,久治不愈。平时咽喉干涩,微咳。2 个月前因重感冒引发剧烈咳嗽,住院7 天,中西药配合治疗,全身症状基本消失,而咳嗽不减轻。乃自动出院服中药,先服金沸草散数剂,咳嗽反而加重;继服止嗽散、清燥救肺汤、沙参麦冬汤等10 余剂,亦似效非效。现症:咽喉干涩,不时发痒,痒则呛咳,愈咳愈烈,气促面红,涕泣俱出,连咳数十声不止;痰少而呈颗粒状,极难咯出;昼重夜轻,入睡很少被咳醒,但次晨起床后又剧烈呛咳不已。纳尚可,舌质偏淡欠润,脉象无明显异常。辨证论治[老师]本例喉痒呛咳,其病名为“喉源性咳嗽”。顾名思义,其咳嗽的根源和主要病位在咽喉部,而不在肺。其主要症侯是:咽喉干燥、发痒,痒则咳,咳则呛而持续不断。这是病位在肺或其他脏腑的一般性咳嗽所不具备的特征性症侯。大家知道,咳嗽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反应,通过咳嗽而排除呼吸道的异物或病理产物,可以暂时恢复呼吸道的通畅。所以咳嗽一阵之后,患者多有一种轻松舒适的感觉。但喉源性咳嗽则不然,愈咳愈不舒服。因为愈呛咳,则咽喉愈干涩,也愈容易发痒;反之,咽干涩、发痒又容易诱发下一轮呛咳,如此形成恶性循环。我早年治疗此等咳嗽,亦只知治肺,固持止嗽散、清燥救肺汤、沙参麦冬汤等无效,有时换方七八首亦似效非效,技已穷矣,病人还埋怨不已。当代喉科名医干祖望老先生积 60 年之经验而言曰,“如其把本病作为一般咳嗽而混为一谈,治疗效果必然无法满意。因为其所治者为无辜之肺而非病灶所在的喉”。语出惊人,掷地有声,临证者当奉为圭臬,切莫等闲视之。考虑为风燥伤津液,咽喉失濡养之“喉源性咳嗽”。病程虽历 2 个月,脉亦无浮象,但因治不得法,尚有虚浮之邪。其治疗方法,宜祛风润燥。试投喉科六味汤加味:荆芥、防风、桔梗、生甘草、薄荷叶、僵蚕、白马勃、射干、蝉衣各6g木蝴蝶15g鲜梨皮50g,3 剂。煎服法:冷水浸泡 1 小时,煮沸10 分钟,连煮2 次,约得药液100ml,混匀代茶频饮。二诊:喉痒呛咳稍减,咯痰较前爽利,口不干而咽喉干,频饮药液,只能暂濡,移时又干涩。上方合养阴清肺汤,冀其祛风润燥,养阴生津:荆芥、桔梗、生甘草、僵蚕、蝉衣、丹皮、川贝粉(吞服)各6g,生地、天冬、麦冬、白芍、木蝴蝶各15g,柿饼30g,鲜梨皮50g.效果:服3 剂,咽喉干燥、发痒、呛咳均显著减轻;服至10 剂基本消失,惟晨起干咳几声,或咳出少许粘痰。改予六和汤合参苓白术散加减以善后。思辨解惑
    老师]《内经》云“五气为病……肺为咳”。后世医家为了执简驭繁,把咳嗽分为外感与内伤。外感咳嗽为外邪犯肺,以宣肃肺气为主;内伤咳嗽为脏腑功能失调,波及于肺,以调理脏腑功能为主,兼宣肃肺气。而本例喉痒呛咳,乃风燥伤津液之证,故用药性偏温燥的金沸草散数剂后咳嗽加重,这容易理解。但改用止嗽散、清燥救肺汤、沙参麦冬汤等10 余剂,亦似效非效,就不大好理解了。据临床观察,止嗽散温润平和,不寒不热,疏风祛痰,宣肺止咳,颇适宜于新久咳嗽,疗效确切。而清燥救肺汤宣肺降逆,清燥润肺;沙参麦冬汤甘寒生津,清养肺胃。此方药虽不完全契合风燥伤津液的病机,也相距不远。但本例喉痒呛咳为“喉源性咳嗽”。其咳嗽的根源和主要病位在咽喉部,而不在肺。
    学生乙]“喉源性咳嗽”这一病名,中医教材上未见到,不知载于哪—本医书?
    老师]据干老先生考证,喉源性咳嗽这一病名在古代文献中似乎尚未见到。干老认为,元代《丹溪心法?咳嗽十六》谓“干咳嗽,难治。此系火郁之证,乃痰郁其中,邪在中”,似乎与本证相类似。明代《医宗必读》的干咳嗽,《医学入门》的干咳,《证治汇补》的郁咳等,也很似于喉源性咳嗽。近年来有关本证治愈的报道时有所见。限于阅读范围,我所看到的首先使用这一病名的是干祖望老先生。而其辨证论治方法,干老已写入《现代中医内科学》一书之中。
     学生乙]咽喉属肺系,治肺即可间接治咽喉,怎能说“所治者为无辜之肺而非病灶所在的喉”呢?
     老师]“咽喉属肺系”一语不确切。咽主地气,属脾胃;喉主天气,属肺。从整体上讲,治肺可以间接治喉,但只宜宣发,而不宜肃降肺气。大家知道,一般咳嗽为肺失宣肃之职,肺气上逆,当选用既能宣发又能肃降肺气的方药,如金沸草散、杏苏散、止嗽散等。而这些方药中的肃肺降气、化痰止咳之品,如旋复花、半夏、杏仁、紫菀、百部、冬花等,就不适用于喉源性咳嗽。为什么不适用呢?因为喉源性咳嗽的主要病机为风燥伤津液,咽喉失濡养,而不存在或基本上不存在肺气不降这一病机。正如干祖望老先生所说,“凡一切慢性咽炎,主症就是咽部干燥。其所以干燥,由于液不养咽,津不濡喉。干生燥,燥生风,风生痒,痒则酿成本病,此其一。‘诸痛疮痒,俱属心火’。干生燥,燥生火,火生痒,这是另一个由津枯而造成作痒的途径,此其二。这是由慢性咽炎导致喉源性咳嗽的机制”。由此可见,喉源性咳嗽虽与肺有一定的关系,但与一般性咳嗽相比较,不仅病位不同,病机也不同,怎么能混同施治呢?由此想到:局外之人,甚至有些局内之人老是抱怨中医病因病机学说抽象、笼统、含混。其实只要认真地清理整顿一番,其中有不少内容是可以表述得具体、清晰甚至精确的。
    学生丙]治疗喉源性咳嗽的代表方是什么?
    老师]养阴清肺汤。此方载于喉科专著《重楼玉钥》,本是治疗阴虚白喉之方。此方养津生津之力颇宏,可以借用于治疗喉源性咳嗽。方中内寓增液汤(生地、麦冬、玄参),润肺复滋肾,俾金水相生,泉源不竭;又内寓芍药甘草汤(白芍、甘草),既能滋养脾阴,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洒陈于咽,又能缓急解痉,而减轻呛咳。此外,方中还有丹皮凉营,贝母化痰,薄荷散结。前面有人提到,清燥救肺汤、沙参麦冬汤亦为养阴生津之方,应当有效。但经临床验证,除非加减恰当,否则疗效不佳,倒不如用养阴清肺汤为好。不过,本病之喉痒呛咳多因外感诱发或加重,纵然迁延已久,亦往往兼夹浮邪,所以使用本方时,多合用六味汤(荆芥、防风、桔梗、甘草、僵蚕、薄荷)化裁,或先用六味汤加味打头阵,待扫荡浮邪之后,再缓用养阴清肺汤缓图之。
    学生甲]六味汤是治疗风寒喉痹方,用于风燥伤津液、咽喉失濡养之证竟见效,更不好理解。
    老师]若真是风寒喉痹,用六味汤时须加辛温药以散寒开痹。本方载于《喉科秘旨》,治喉证初起,不论红白,皆可加减应用。细析方中 6 味药:荆芥辛微温,祛风解表;防风辛甘微温,祛风解痉;桔梗苦平,祛痰利咽;生甘草甘平,清火解毒;僵蚕咸辛平,祛风散结;薄荷辛凉,疏风散热。综合观之,全方药性归于平和,不寒不热,而能疏风祛痰,散结利咽。故无论风寒、风热、风燥,皆可加减应用。如风寒加苏叶、细辛,风热合翘荷汤,风燥合养阴清肺汤等。附带言之,几年前医界有人宣称自拟一首治疗慢性咽炎新方,治愈率、有效率相当高,不少报刊相继报道。而检视其“新方”,竟然就是这首六味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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